這事兒陳秀敏自然也記得,不過她一直都知道,要不是丁薇在,她肯定進不了京大,就算是擦著邊進了,也不能進這麼好的專業,最多是服從調劑的專業,雖然同樣是京大出身,但效果可差太多了。
對於丁薇,感謝的話說再多都沒用,反正她已經做好了將來要好好回報的心思了。
這天丁薇向往常一樣放學回家,路過隔壁的時候,聽到牛奶奶連呼哧帶喘的在路邊拄著拐走動,丁薇和她打招呼,她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丁薇就下車問她。
“牛奶奶,前些天牛爺爺不是說您感冒了嗎?還沒好嗎?”
牛奶奶擺擺手“哎呀小毛病,再吃幾天藥就行了,小病,不用去醫院,我就是有點咳嗽,沒事兒,”
然而丁薇卻看著這八十來歲的老人皺起了眉頭,她把車停到邊上,詳細的問了問,發現這老太太居然已經病了十來天了,這十來天都是在街道的小診所瞧病輸液的,她平時心臟就不好,眼瞅著她喘氣兒憋氣加重,這要是不小心,弄不好還得整個心衰。
丁薇趕緊去找了牛爺爺,牛奶奶聽了死活不去醫院,丁薇連恐嚇帶威脅的,和牛爺爺一起找了個板車,把人給啦醫院去了,結果一查心衰的檢測指標bn,好家夥,已經好幾千了,心功能四級,這要是不去醫院,後果……也可能早上一起來,就能直接倒地不起。
醫院隨後也告知了她的危險性,牛爺爺牛奶奶拉著她的手,不住的感謝。
等她兒女來了,又是對她說謝謝,又是誇她人美心善,還說不愧是學醫的,好苗子,以後肯定是個好醫生的,怎麼怎麼樣!
丁薇回到家之後,秀敏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彆說人家說了,連我都覺得你天生就是學醫的材料!”
秀敏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們前天住在學校,當天晚上隔壁宿舍的女生半夜腹痛,疼的她們在隔壁房間都聽到了,開始還以為是生理痛,丁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就披上衣服找了過去。
丁薇按了按對方的肝膽闌尾結腸,並無壓痛反跳痛,就直接懷疑她結石卡到輸尿管了。
因為她痛的渾身冒汗,在床上左右翻滾,既然不是生理痛,在稍微問詢之後,她就有了診斷。
然後和她宿舍的女生一起,把人送到了醫院,因為醫學院在他們學校就有門診,並不算遠,經過詳細的檢查,最後確診是結石,不僅人家佩服她,就連秀敏當時的表情,也可以用吞鵝蛋來形容了。
事後女生還給她買了水果和奶粉,非常客氣,以前沒打過交道的兩個寢室,因為她的能耐,讓人家主動示好不說,有點頭疼腦熱的,也會過來詢問她,她確定的就給人家說,不確定了就讓人家去醫院瞧,不過基本上聽了她的忠言,都能夠吃藥自愈。
這一刻,丁薇就覺得,以前的醫沒有白學,她能讓她輕而易舉的就挽救身邊的生命,給病人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去診治。
而作為同樣大一新生的陳秀敏,看起來就茫然了很多,丁薇不會給她泄氣的機會,隻說自己見過類似的病例,都是猜的,秀敏信她才怪嘞,主要平時她創造的奇跡夠多,所以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11月底,首都迎來了第一場大雪,幾乎一夜之間就白了京城,早上起來的時候,姐倆都被到腳窩的大雪驚豔的激動不已。
雞窩鴨窩的寶寶們放出來,隻是在外麵轉了個圈,就又回屋去了,這一幕可把丁薇笑死了。
“你看它們一點不傻嘛,也知道冷,快,燒點熱水給它們續上,我去給它們剁菜,煮點雞食。”
然後又用雜糧麵,給錚錚佼佼煮了一鍋大雜燴,裡麵還放了紅薯和土豆,一人一大盆,倆家夥吃著熱乎乎的飯菜,尾巴都要轉成風火輪了。
丁薇和秀敏沒在家吃飯,喂好雞鴨狗,又給它們留了兩天的量,狗子好打發,一鍋冷饅頭直接扔了過去,雞鴨是拌好的食兒,整整一盆,都關在屋子裡,還有棉被草窩啥的,凍不死它們。
之後晃晃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去食堂喝了豆漿,買了雞蛋、饅頭和鹹菜,吃飽之後才去宿舍暖和,因為雪太大,倆人沒騎車,選擇步行。
白茫茫的校園彆有一番風景,這讓丁薇動了拿照相機照相的心思,可惜這年代拍出來的照片也是黑白的,完全不能將此番美景記錄下來。
雪後的校園走起路來咯吱咯吱響,學校還組織學生一起掃雪,掃著掃著就變成了打雪仗,不管男生還是女生,整個鬨成了一團,玩的不亦樂乎。
丁薇就是在和同學打雪仗往後退的時候,撞上了同樣和同學玩,結果倆人的腳和腿不知怎麼的就拌到一起,倒在了雪地裡,丁薇是整個人躺在了人家身上,當時就感覺後背熱乎乎的,等她被秀敏和陶慧拉起來的時候,那人也被同伴給拉了起來。
一回頭才覺得對方好高,而且很壯實,一看就是北方人,她這邊一道歉,對方一口東北腔就把她逗樂了。
“妹兒啊,哥沒事兒,隻不過下次你得瞄準了趟,好家夥,直接坐臉上了。”
丁薇的臉一下就紅了,“對,對不住啊!”居然坐人家臉上了?她怎麼感覺是後背躺上去了?
艾瑪,這也太尷尬了!
“沒事兒沒事兒,今天大家玩兒嗨了,不過這點雪啊,在俺們東北根本就不算啥,你哪一級的啊,看起來你不大啊,哥都大三了,醫學院的,你呢?”
不等丁薇說話,陶慧就回答了“哎呀,你們一個院的啊,不過她大一臨醫的,還怪有緣分。”
“嘿!那還真是緣分,小妹兒你叫啥,我姓陸,叫陸英,中藥陸英聽說過吧?我家祖祖輩輩都是中醫,所以我是中醫係的,”
陸英說著就自來熟的介紹起自己來,嘴巴叭叭的說個不停,還衝著丁薇說起他姐。
“我和我姐是龍鳳胎,去年人家考上了隔壁華大,非要報臨醫,就是不讀中醫,把我爸氣夠嗆,今年我爸逼著我報了中醫,其實他就是不逼,我也會報的,畢竟這是咱們中華五千年的一個傳承,為什麼不報?我姐跟我媽姓,叫白芷,我們家都是中藥名兒,我家到我這兒,已經是第四代中醫了……,”
丁薇很佩服這樣的傳承觀念,提起中醫,她也有很多論證和相同看法,不自覺間就和陸英多聊了幾句,後來陸英還請她和秀敏去吃了飯,於是他們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成了朋友。
得知丁薇才十五六歲,他對自己就更佩服了,“小姑娘了不起啊,你這個年紀學醫最好了,因為咱們學醫的,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根本就出不了師,就算是我從小跟著我爸媽耳濡目染長大的,也得十年,因為我爸媽說了,中醫博大精深,不是你們西醫能比的,你為什麼不學中醫,跑去學西醫呢?我跟你說實話,西方國家的那醫術根本就沒法給咱的比,咱中醫才是這個,我媽專攻婦科,我爸專攻內科,我爺爺的正骨術,我奶奶做的藥膳,那在我們當地都是首屈一指的……,”
丁薇並不覺得陸英這是在吹牛皮,至於為什麼她沒有學中醫而選擇了西醫,並非她不想將中醫發揚光大,而是她未來想走外科手術這一行,從她接觸藥劑學就已經證明她從未放棄過這一行,隻不過這種話就沒必要對一個外人來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