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搖了搖頭,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他也不止一次和那些平民交談,如果有用就不會再發生這些事了。
“陳軍師,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樣。”
程普指著那些還在慶賀的平民對陳宮說道。
“以前在這裡,他們的境遇比現在的南匈奴要差上無數倍,南匈奴俘虜隻有私自逃走時這些平民才會去屠殺,而當初的南匈奴統治這裡的時候,那是隨意屠殺的,不需要任何理由,這仇恨軍師怎麼解得開?”
“可是一直這麼屠殺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陳宮歎了口氣說道。
“沒什麼不是辦的,殺光了就好了。”
程普裂開嘴笑著,他在幽州的時候就想過這樣,幽州人同樣痛恨一直劫掠的北方異族,隻是幽州情況比並州好很多。
“屠殺不能徹底解決這些問題!”
陳宮搖了搖頭說道。
“不,恰恰相反,屠殺能解決幾乎所有問題,在主公帶兵殺到這裡之前,百年間這裡被南匈奴糟蹋得不成樣子,如果不是主公帶著大軍殺到,軍師現在看到的應該是另一番景象。”
程普絲毫沒聽進去陳宮的話,他是武將,根本不在乎那些仁義道德,刀斧加身之時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陳宮見和程普說不通,隻能搖頭離去,準備給賈詡和呂布去信,這河西、上郡的事他是沒辦法了。
“陳軍師不要急著走啊,這是河西、上郡兩地這幾年間戰死將士的名單,上次陳軍師已經撫恤過了一批了,如今元日將近,主公給所有戰死將士的家屬都有額外的撫恤,陳軍師熟悉,也就由陳軍師負責吧。”
程普拿出一本寫滿名單的賬簿交給陳宮。
“主公對戰死將士真是沒話說!”
陳宮拿著那本賬目說道,他是從頭到尾處理完西套的撫恤,豐厚的撫恤金和減免的賦稅他是聞所未聞,如今到了元日竟然還有額外的撫恤。
“那是自然,主公說過,都是為了家園戰死的,也許名字最終會被忘記,但他們的犧牲絕不會白費,主公永遠會記住。”
程普說完就帶著大軍離開了,他還要去附近巡視一圈,河西和上郡,這地方太大,沒辦法派兵駐守,隻能這麼帶兵巡視,西套那邊已經交給朔方郡管理了,一條大河也不是那麼好跨越的。
陳宮看了看手上的賬冊,歎了口氣,這信也不用寫了,就憑那些戰死將士的犧牲,這仇恨也解不開。
“陳郡丞,北麵的匈奴人又開始鬨騰了,說是要吃肉,已經被當地駐軍鎮壓了。”
一名騎兵跑過來,對著陳宮稟報道。
“肉?俘虜也配吃肉?”
陳宮有些生氣,肉食雖然不算貴,但哪裡是俘虜可以吃的。
“怎麼鎮壓的?”
陳宮又開口問道,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鎮壓估計和眼前的一樣。
“不服者已經被就地滅殺!”
那騎兵用手劃了下脖子,意思是全部殺掉了。
“隨他們去吧!”
陳宮煩躁的揮了揮手,這些事真是沒一點辦法,這些南匈奴人一點當俘虜的自覺,還以為能和當初投降東漢時一樣,被安置在一片草場,然後又以部落的形式繼續放牧過日子。
如今並州不同了,呂布對於這些異族沒有那麼仁慈,不可能給他們草場,更不可能允許他們自由放牧,這俘虜有口飯吃就是恩惠,想吃肉那不是找死麼,這種事情他管都沒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