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送紅包,就是為了能和她好,既然她不願意,還錢也應該吧。”我說“而且我是孤兒,錢都是我打工賺的。”
齊恒打算用“大男人”道德綁架我,那我就用“孤兒”反懟回去,看看誰站在道德製高點,而且我沒撒謊,我父母確實早早就去世了。
齊恒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身後一個社會青年突然一腳朝我脊背踹來。
“廢你媽的話呢,到底撤不撤稿?”
我往前閃了一個趔趄,同時將衣襟一撩,抽出臂力棒來,轉頭猛地一甩。
“砰——”
那人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殷紅的鮮血從他額角滲出,人也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敢還手!”
“想死了吧?!”
一群社會青年登時都衝上來,我手持臂力棒亂甩一通,好像打中兩三個人,但還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很快就被他們踹倒在地,緊接著無數條腿蜂擁而至,踢得我在地上滾來滾去。
齊恒也在其中,一邊踹我一邊大罵“撤不撤?我問你撤不撤?”
我爬不起來,也還不了手,隻能護著自己的頭和襠,但是他們踹得越來越狠,腦袋還是挨了好多下,眼前很快濕噠噠的一片,顯然有血流了下來,意識也漸漸的有點模糊了。
“哥……”一通亂踢亂踹中,我喃喃地叫了一聲。
以前上學的時候被人欺負,從來都是哥哥衝到學校幫我報仇。對方要是喊人幫忙,他能叫來更多的人,有一次把學校都圍了,校長看到他都發怵。
哥哥要是看到我被人這麼打,保準鬨得整個學校都翻了天!
但他這會兒還在牢裡,我也隻能自己麵對這些混蛋!
“再不撤稿,就在這個地方,老子每天打你一頓!”
宿舍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齊恒也怕惹出什麼事來,丟下一句狠話,帶著那群社會青年急匆匆離開。
等他們走了後,我慢慢的從地上爬起,渾身上下又酸又疼,四處都臟兮兮的,頭上腫了好幾個包,眉骨和嘴角還在往外滲血。
我沒回宿舍,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轉頭朝圖書館的方向去了。
我們這個垃圾學校,圖書館晚上鮮有人在,走廊裡也靜悄悄的。我拐進洗手間裡,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中,開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跡和臟汙。
“王八蛋,老子肯定饒不了你……”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洗手台當做齊恒猛踹。
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我猛地轉過身去,發現是個女生,還是和我一個班的。
“向影,你咋來了?”我愣了下。
“我……我聽說你受傷了……”向影低下頭去,結結巴巴地說著,同時兩隻手也伸了過來。
我低頭一看,發現她手裡拿著紗布和碘酒,知道她聽彆人說了我的事情,又一路找到這來,雖然不敢看我,但眼神裡滿是擔憂,顯然是急壞了。
向影喜歡我,其實我早就知道——她長得不差,可以說是漂亮,比起趙雪毫不遜色,就是性子太唯唯諾諾了,我對這種類型實在沒有興趣。
但她也是一片好心,我把紗布和碘酒接過來,說“謝謝了,我沒事,你回去吧,不用操心我了。”
類似這樣的暗示,我以前提過好多次,但她好像聽不懂似的,一直在暗中關心我、關注我。
向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出來,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出了洗手間。
聽著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又轉頭繼續擦洗傷口,還用碘酒給自己消毒,一邊抹藥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報複齊恒。
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我從來不是那種被人欺負還忍氣吞聲的孬種!
但怎麼報,我還沒有想好,畢竟齊恒的人是真不少……
看著臉上、身上的傷,我的心中一陣酸楚,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被人打成這樣。
想到齊恒以後每天都要來揍我一頓,心裡更是無比煩躁。
就在這時,身後又響起腳步聲,在安靜的洗手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以為向影又回來了,我轉過身去剛要說話,眼前的一幕就讓我愣住了。
來人是個將近三十歲的青年,平頭、墨鏡、黑色風衣、霸氣叢生,身後還站著兩排馬仔,個個都是西裝革履、威嚴肅穆,一看就是響當當的大佬!
看到他那張臉,我呆呆的,半晌才叫出聲來。
“哥……你出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