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梁國偉迅速驅車離開,直到看著車子消失在馬路儘頭,我才迅速轉過頭去看向此時此刻的戰場。
戰鬥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葉桃花這邊已呈摧枯拉朽之勢,夏侯等人均是越戰越勇;楊開山一方則毫無懸念的敗北了,跑的跑、傷的傷,再無扭轉局勢的可能性。
毛暢等人正護著受了傷的楊開山上一輛老款的奔馳車。
雖然四周的攻擊仍舊層出不窮,但有幾個漢子拚死護著,楊開山暫時沒有大礙,上車之前還好整以暇地回頭喊了一句“葉桃花,你真是失心瘋了!幫這個叫宋漁的乾嘛,貪圖他身後的背景嗎?已經沒了,彆異想天開了!”
“老娘用你管啊?”葉桃花手持鋼骨折扇,屢次想衝過去暴打楊開山,但都被他周圍的兄弟給擋開了。
“嗬嗬,你行!等著瞧吧,咱倆算結仇了……”楊開山不屑的一笑,低頭上車。
就在這時,趁著沒人注意,我猛地竄過去,狠狠一棍抽在他的背上。
毛暢等人的注意力都在葉桃花那方身上,還真沒注意到我衝了過來,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響起,楊開山整個人摔倒在車門下,脊背上已經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狗東西,老子弄死你!”我咆哮著,再次揮舞著甩棍衝上去。
張浩然等人的慘狀不斷在我腦中浮現,又轉化成滔天的憤怒傾瀉出來,那一瞬間,我是真的想殺了他!
毛暢等人趕緊來阻攔我。
不得不說,毛暢真挺猛的,雖然有傷在身,又添了不少新傷,但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始終用身軀拚命護著楊開山。
“走!快走!”毛暢嘶吼著,一邊努力還擊,一邊夥同其他人將楊開山送上車去。
“嗡嗡——”
車輪卷起一陣煙塵,最終隻有六七個人逃之夭夭,不過楊開山肯定傷得不輕,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估摸著肯定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再看左右,楊開山一邊除去跑了的,剩下的基本都在地上躺著了。
葉桃花一邊也有受傷的,但是不多,大概十幾個吧,此時正互相攙扶著,夏侯指揮他們先去醫院。
殘陽如血,大地一片昏黃,旁邊翠綠色的玉米地在微風中發出沙沙聲響。
這場戰鬥終於徹底結束!
我立刻趕到葉桃花的身邊,麵容懇切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次,又幫了我大忙,簡直無以為報!
“彆光嘴謝,醫藥費好歹付下吧?”葉桃花滿臉幽怨,看著左右很是發愁。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也經曆過類似的事,單單醫藥費掏出去好幾萬,每個大佬都要仔細計算成本!
“沒問題!”我立刻答應,開設金融公司,再加我平時的工資和提成,以及楊開山和杜斌之前送的二十萬……
手頭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豈料這句話剛出口,立刻遭到了夏侯等人的不滿和攻擊。
“桃花姐,怎麼還跟人家要錢啊?”
“就是,宋漁救過老太太的命,再跟人家要錢不合適吧?”
“幫忙不是應該的嗎,怎麼能要錢啊?桃花姐,你要這樣的話,醫藥費我們自己出!”
眼看批評的聲音越來越多,葉桃花頓時有點急眼“他救了我奶一命,是不是一輩子都得撘到他手上了?要不我嫁給他,以身相許算了……”
“不應該嗎?”
“本來就應該嫁……”
眾人亂哄哄的,一邊清理現場一邊吵架,後來到了醫院還是辯個不停。
葉桃花雖然非常不想掏這筆錢,但還是按捺不住兄弟們的怒火,隻能乖乖地刷了醫藥費,我悄悄跟她說“隨後我轉給你。”
“算了吧,我可不敢讓你出,夏侯他們知道能吃了我……當老大容易嗎,還要隨時提防他們叛亂!”葉桃花歎著氣,擺手拒絕了我的好意。
我倆都有兄弟受傷,便各自去忙了一陣。
張浩然等人已經做完手術了,梁國偉始終跑前跑後陪在左右。
等我出現在病房時,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幾人都在床上躺著,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手背上還紮著針輸液。
看到我進來了,幾人叫了聲漁哥,並且掙紮著想坐起來。
“行了行了,都快休息,彆起來了!”我擺著手,安撫他們重新躺下,同時瞪了一眼旁邊同樣躺在床上的梁國偉,“他們休息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趴下了?”
“漁哥啊,我也有傷好吧,照顧他們好幾個小時,彆整得我跟鋼鐵巨人似的!”梁國偉抱怨了一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看毛暢,傷成啥了,還生龍活虎、亂蹦亂跳的!小心點吧,沒準又來偷襲你們。”我不屑道。
“那麼喜歡毛暢,收他當小弟啊!看他跟不跟你!”梁國偉撇著嘴。
鬥了會兒嘴,我才走到張浩然等人身邊,看著他們渾身裹滿繃帶的模樣,忍不住幽幽地、長長地歎了口氣。
“沒事啊漁哥,休息幾天就好了!年輕呢,身體倍兒棒!”張浩然樂嗬嗬說。
於飛馳和羅家明也都笑著。
“我上輩子拯救了宇宙,才能找到你們這群好兄弟吧!”我坐下來,眼眶忍不住又紅了,同時認認真真地說“等著,一定能翻身的!這輩子,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們半口!”
看望完了幾人,我又把漁利金融公司其他人叫來守在門口,提防楊開山那群人突然發瘋又來偷襲——雖然理論來說,他們同樣傷得不輕,暫時沒有餘力乾這種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等到一切都忙完了,我再次和葉桃花見麵,坐在走廊的排椅上聊起了天。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但是並不影響我倆互訴衷腸。
“桃花姐,這次真的謝了,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我言辭誠懇地說。
真的,就算她以後還利用我,我也不會再有半點怨言了!
“還是那句話,光嘴說沒用啊……”葉桃花笑嘻嘻的,手中輕搖折扇,一陣陣香氣撲鼻而來,相比消毒水的味道,還是她的體香沁人心脾。
葉桃花忽又嚴肅起來,沉著聲說“為什麼幫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我點點頭“明白!”接著又問“馮誌明出獄了?”
葉桃花“嗯”了一聲“你一拘留,馮書記就將他撈出來了。真的很煩!要不是馮書記的關係,我真想揍死他。”
馮德壽的兒子、葉桃花的前夫,上次都讓他跪下道歉了,還要繼續整這一出,感覺好像記吃不記打似的。
“……馮德壽管不住他啊?”我皺起眉。
“管得住,但不管!”葉桃花繼續搖著折扇,無奈地說“他很看好我這個兒媳婦,一方麵指望我繼續做白手套,一方麵希望我跟馮誌明能和好!”
“所以你現在既貪圖馮德壽的關係,又不想跟馮誌明有牽扯,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