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包誌強有病吧,確實三番兩次幫我,這次甚至受了重傷倒在地上,要說心裡完全沒有觸動肯定也是假的,但要讓我完全信任他並且徹底接納他暫時又做不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隻要不是害我,就沒必要對他有什麼惡意。
“肥龍,先送你們強哥去醫院吧!”我起身說了一句。
“好!”肥龍等人立刻走了過來。
“哎,不是要考我智商測試題嗎……樹上騎個猴還是樹上七個猴你說清楚……”包誌強急眼地大叫著。
說真的,我始終覺得他不對勁,腦子百分之百被車創過。
肥龍等人抬起包誌強,朝停車場的方向去了。
“漁哥,我永遠是你最忠誠的小弟……”包誌強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一片繁密的綠化帶裡。
我又朝最近的楊開山走過去。
他身上也挨了好幾刀,整個人倒在殷紅的血泊中,看上去也是淒慘、悲催的不得了。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什麼,左右看了一下問道“哎,毛暢呢?”
梁國偉愣了一下,也朝左右看去“是啊,毛暢呢,剛才還在這裡,也受傷倒下了……靠,竟然跑了!”
梁國偉指著地上一條模糊的血跡,就見那條殷紅的血跡深入花園,趕緊帶幾個人拔步去追,沒一會兒又返了回來,搖搖頭說已經徹底不見了。
相信大家下手的時候不會留情,但這個毛暢就跟鐵打似的,身體素質確實異於常人,快趕上第二個二愣子了。
我衝楊開山說“山哥,你這小弟不行啊,撇下你一個人跑了!看看人家凱凱,到現在還護著狗哥呢。”
另外一邊,凱凱確實趴在杜斌身上,哪怕脊背已經血肉模糊也不下來。
“……”楊開山沒說話,輕輕地咬著牙,眼神中也露出凶惡。
“想著回去就教訓他是不是?彆了山哥,你沒這機會了!”我抽出甩棍來,瞄準楊開山的兩個膝蓋,準備直接給他抽得粉碎,日後出門肯定得坐輪椅。
一代梟雄,今日就要完蛋。
雲城,以後就算是沒有這號人物了!
楊開山知道自己的下場,兩隻拳頭微微捏起,倒是也沒求饒,還算是有骨氣——大概是知道求饒沒什麼用。
“踏踏踏——”
就在這時,腳步聲突然響起,一婦人領著一小女孩突然出現在了現場。
“老公!”婦人立刻朝楊開山撲了過去。
“爸爸!”小女孩也急匆匆奔上前去。
婦人能做楊開山的妻子,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撲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小女孩隻有五歲左右,正是明白了一些事、但對這個世界依舊很懵懂的狀態,隻能又迷茫又奇怪地問“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躺在地上,為什麼身上有很多血?”
她們應該是本來就在這個度假山莊,不知聽誰說了楊開山的事情,所以才過來的。
“帶琪琪離開這!”楊開山咬著牙道。
“不,我不走,我不走!”婦人轉了個方向,看到手持甩棍的我,立刻朝我跪了下來,“砰砰砰”都磕起頭來“宋漁,你放了他吧,嫂子在這起個誓,保證他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否則我們全家老小暴斃而亡!”
我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楊開山。
“你彆求他,沒有用的!我做的那些事,就不可能讓他原諒!”楊開山咆哮著。
“我不!我就求他!宋漁,我求你了!家中還有老人和小孩,離了他真的不能活!”婦人仍舊“砰砰砰”衝我磕著頭,以至於腦門處都滲出血來,染紅了一小片大理石地板。
“爸爸,你起來啊,為什麼躺在地上……”小女孩晃著楊開山的胳膊。
“琪琪,爸爸沒事……爸爸隻是累了……爸爸跟你玩個遊戲,你把眼睛閉上,讓你睜開,你再睜開,好麼?”楊開山語氣溫柔地說著。
“好!”小女孩聽話地閉上眼,甚至“咯咯咯”地笑著,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顯然在期待這是一個什麼有趣的遊戲。
“來吧!”楊開山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婦人的哭聲、小女孩的笑聲、楊開山的怒吼聲,著實交織成了一片詭異的浮世繪。
最終,我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楊開山,記住了,你的兩條腿,是你老婆和女兒保住的!回去以後,加倍對她們好吧!”我將高高舉起的甩棍放了下來。
讓我當著小女孩的麵,敲斷她父親的腿,確實是做不到!
而且廢不廢的,本來就無所謂,並不影響接下來局勢的發展。
楊開山,也不可能再傷到我了。
“謝謝!謝謝!”婦人再度磕著頭,喜極而泣。
楊開山則一臉驚詫,顯然沒想到我能放過他,畢竟過去得罪了我不是一次兩次!
“趁我沒後悔前,趕緊離開這裡!”我皺起眉,一臉煩躁。
“好!好!”婦人趕緊過去,將楊開山攙扶起來。
“爸爸,我能睜眼了嗎?”小女孩奇怪地問。
“能……能了……”楊開山趕緊回答。
“好耶!”小女孩睜開眼,但又奇怪地問“到底什麼遊戲,沒發現什麼變化啊?”
“琪琪很聽話,所以回去的路上,給你買一個遙控小汽車!”楊開山在衣襟上擦了擦沾滿鮮血的手,寵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耶!耶!遙控小汽車!”小女孩開心的在現場轉起圈圈來。
“謝謝!謝謝!”婦人一手攙著楊開山,一手拉著小女孩,急匆匆往外走去,生怕我會突然改了主意。
楊開山走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宋漁……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就行,肯定幫你!”楊開山轉過頭來,麵色凝重且嚴肅地說道。
“以後彆讓我看見你就行!”我皺著眉,一臉煩躁。
我才懶得聽他說這些屁話,以前宋塵還在的時候,不也乖得像條狗嗎?
當然,我現在能放過他,也是因為確定他以後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否則他老婆就是再磕一百個頭、他女兒再閉一百次眼都沒有用!
楊開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在婦人的攙扶下一步步離開了。
隨即,我又朝杜斌走了過去。
“狗哥,你有老婆孩子嗎?也讓她們出來磕頭,沒準我就大發慈悲放過你啦!”我笑嗬嗬地說著,眼神中滿是狠戾。
杜斌三十多歲,女人雖然不少,一天換一個都沒問題,但還沒有結婚,更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