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魚雅晴叫我過來,果然是因為趙文龍告了狀,說我派人蓄意破壞他廠子裡的正常生產。
我當然拒不承認,說你有能耐就拿出證據來。
趙文龍惱火地說“我要是有證據,早就去報警了,至於在這跟你浪費時間?”
我說沒證據,你就少廢話,跟放屁差不多。
趙文龍急了眼,一臉痛苦地說“宋漁,求你行不,彆搞我了!現在找工作多難啊,好不容易做了總經理,能讓我好好乾下去不?以前是我錯了,不該跟你作對,現在道歉行不?爹,我叫你爹,放過我吧,你真是個活祖宗啊,龍門日化就是牛逼行不行啊!”
看他都這樣了,魚雅晴也明白這事肯定和我有關,便說“宋漁,到底咋回事?”
魚雅晴這麼問,我肯定不好意思再抵賴,隻好衝趙文龍說“讓你找段星辰,你沒找啊?”
趙文龍搖了搖頭“這點破事就找董事長,那我這個總經理還能繼續乾嗎?你倆的事,真的和我無關,能放過我這個炮灰不,我隻想安安心心地賺點錢!”
這話倒是說得有理,龍門日化出現問題,我也沒去找徐天翔,否則要總經理是乾嘛的,還不如放條狗好使呢。
關鍵我給趙文龍搞破壞,就是讓他給段星辰壓力的,這個目的達不到豈不是白整了?
我沒說話,坐在一邊摸了個橘子吃——魚雅晴這裡的水果種類很多,敞開肚子隨便吃,幾天都吃不完。
魚雅晴看出我有難言之隱,便讓趙文龍先回去,說要和我單獨談談。
趙文龍走了後,魚雅晴就問我究竟什麼情況,我才把遊鵬舉的事情講了一遍,還說遊鵬舉就是聽段星辰吩咐的,因此我才去禍害趙文龍,算是一報還一報。
魚雅晴當即給段星辰打電話,讓他來醫院一趟。
魚雅晴受了傷,按理來說應該好好休息,但她也是個閒不住的,照樣把病房當成辦公室,該處理的工作從來不會推脫,涉及商業上的事情更是親力親為,確實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市長。
過了一會兒,段星辰便拿了一個果籃進來,看到我在裡麵還微微有點驚訝。
“……魚市長,好點了嗎?”段星辰走過來,將果籃放在床頭櫃上,自始至終不和我的目光交彙。
我倆並沒有什麼仇,有段時間關係還挺好的,每天喝著大酒稱兄道弟,走到今天完全出於形勢所迫。
身處哪個行業都是身不由己!
魚雅晴沒跟他繞彎子,直接說了遊鵬舉的事情,還說商業競爭應該使用正當手段,搞這些小伎倆不利於正常的營商環境和經濟發展。
魚雅晴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事,以為就是普通的商戰,隻是手段下作了點,於是發揮她副市長的作用,不斷在我們二人之間撮合、斡旋。
段星辰當然不會抬杠,不斷點頭說是是是。
看他態度還行,魚雅晴便說道“你現在給遊鵬舉打電話,讓他彆搞這些小動作了。”
“行。”段星辰便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副市長讓乾嘛就乾嘛唄。
“開免提。”魚雅晴又說道。
段星辰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免提。
“哎,啥事啊段董!”遊鵬舉很快接起,他的聲音在病房裡顯得很清晰。
“嗯,你最近對宋漁的龍門日化下手了?”段星辰語氣平緩。
“是啊哈哈,那小子挺機靈的,埋伏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我就琢磨著從其他方麵入手,買通了他那的幾個工人搞破壞!嘿嘿,我乾這個最擅長了,那家夥現在百分之百難受死了……”
段星辰打斷了“彆搞了,停了吧。”
“……為什麼?”遊鵬舉一愣。
段星辰看了魚雅晴一眼,繼續說道“彆問了,停了吧。”
“……那不行!”遊鵬舉說“段董,雖然是你請我來的,但我現在肯定隻聽馮……”
“讓你停你就停,哪那麼多廢話?”段星辰擔心他說出更多隱秘,再次打斷。
“我也再說一遍,不行!”遊鵬舉的強勁兒同樣上來了。
段星辰還要再說什麼,魚雅晴直接伸手,把手機接了過來,說道“遊鵬舉是吧?你現在來市人民醫院,住院部的506號病房……”
“不是,你誰啊,讓我去我就去?段董的姘頭也沒這麼霸道吧。”遊鵬舉奇怪地問。
在這之前,我沒和遊鵬舉接觸過,隻是通過一些人聽過他的事,知道他是一個說話做事都極其惡心的人。
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這一開口還是把我給驚到了,就算他不知道魚雅晴的身份,能在段星辰的身邊,肯定不是一般人了,至於這麼放肆?
過去的很多年裡,這人得有多麼霸道,才能養成現在的性格!
段星辰輕輕地歎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魚雅晴果然氣得不輕,但還是保持了涵養,冷冷地道“怎麼,你不敢來?”
“嗬嗬,有什麼不敢去的……你等著吧!”遊鵬舉掛了電話。
魚雅晴把手機還給段星辰,麵色不悅地說“段董,這人明顯是個流氓,請他來雲城乾什麼,故意破壞營商環境的嗎?”
段星辰不說話,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
魚雅晴繼續道“我現在就叫警察過來,當場將這個人逮捕!”
說著,她便用自己的手機給楊守正打電話,讓他派幾名民警過來,說是要抓一個流氓。
楊守正雖然不歸魚雅晴管,但副市長的麵子肯定要給,更何況幫忙抓個人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快,幾名民警就到位了,都是穿著便衣,埋伏在病房附近。
段星辰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背後有馮德壽,今天抓了明天放嘛。
我就更無所謂,等著看好戲嘍。
隻有魚雅晴一個人氣呼呼的,不斷地說要將遊鵬舉繩之以法,怎麼著也得拘留一個星期殺殺銳氣。
也許是仗著有馮德壽撐腰,也可能是覺得有段星辰在應該沒啥事,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遊鵬舉就來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大概三十多歲,個子還挺高大,穿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大咧咧地推開門道“誰找我啊……”
話沒說完,他的眼睛一瞟,赫然發現了我。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他一定認識我——之前不是說,埋伏我好幾次了?
“宋漁!”遊鵬舉咆哮一聲,就像見了八輩子的仇人,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噔噔噔”就疾速朝我奔了過來。
我也沒想到他進來就要動手,怎麼著不得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