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
“沒什麼,就算他倆解不開,和你也沒關係!你是你,他是他,八爺找你乾嘛?行了,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事交給我了!”包誌強樂嗬嗬地說著,掛了電話。
這家夥的速度倒是挺快,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便給我回了過來。
“搞定啦!八爺說以後不找你了!”包誌強哈哈大笑。
“……真的假的啊?!”我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之前陳霸業還放狠話,說是肯定要來雲城找我一較高下。
“當然是真的啊,都跟你說了我倆感情很好嘛!好啦,這事過去了,老狼就是和他打翻天,也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了!不過你也不要插手,否則八爺不高興了?就這樣啊漁哥,我還在外麵泡腳呐,技師給我撩得都不行了……”包誌強掛了電話。
開玩笑,老狼和他鬥,還需要我插手?
但我還是愣了半晌,不敢相信事情就這樣搞定了。
不過很快,又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
葉桃花要釋放了!
葉桃花的諸多案子,其實到今天也沒有判,說到底馮德壽就是想嚇唬她,也不知道那個u盤裡是什麼東西,反正現在終於要出來了。
準確的時間是明天早上八點,葉桃花就要從拘留所走出來。
我必須要給這位姐姐攢足排麵!
她那間拘留所設在郊區,所以場麵搞大一點,也不會被外人看到,更不至於被人拍下來放到網上,所以我能放心去乾。
自然是呼朋喚友,該叫的人都叫了,連楊開山都沒放過。
“我就不去了吧……咳咳……最近越來越嚴重了……肯定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楊開山輕輕地歎著氣。
“沒死就去唄,老朋友見一麵少一麵,將來都要去靈堂送你呐!”其實我心裡挺難過,但還是裝作語氣很輕鬆的樣子。
“說得有理……現在我接她,將來她送我……咳咳……那就去吧……說不定是最後一麵了。”
“哎,這就對了,明天早上八點以前到啊!”
掛了電話,我便立刻洗澡睡覺,打算明天早上以最佳的精神麵貌去接敬愛的桃花姐。
……
晚上十二點,雲城某拘留所。
葉桃花剛入睡沒多久,就聽“號門”嘩啦啦地開了,一眾女犯人紛紛坐起身來,麵色茫然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女管教。
“葉桃花,出來。”女管教麵色冰冷。
“……什麼事?”葉桃花有點發懵,這麼晚了要乾什麼?
女管教並不理她,轉身就走。
葉桃花沒辦法,隻能跟了上去。
來到辦公室裡,才知道自己提前釋放了,而且是現在、馬上、立刻就辦手續。
“為什麼是半夜十二點?”葉桃花愈發不解,哪有這個時間放人的,不是說好了明早八點麼?
“不知道,上麵的安排,你趕緊簽字吧。”女管教將一封文件遞了過來。
沒有辦法,在這裡麵就得聽人家的。
葉桃花看看文件,並沒發現什麼問題,一切都符合正常流程,但心中始終隱隱有點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但不可能不簽,她一個女囚犯,還真沒資格和一群獄警叫板。
手邊也沒手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既來之則安之,於是她呼了口氣,從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緊接著領東西、換衣服,穿過路燈探照的院子,慢慢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鐵門。
郊區的十二點尤為冷清,拘留所大門外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對麵就是馬路,再往遠處便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田野。
夜風一吹,四周的樹都在沙沙作響,就連地上的雜草也隨風舞動,宛若一個個快要衝出來的妖魔邪祟。
馬路上,靜靜地停著一輛商務車。
車燈沒開,但車門開著,裡麵黑漆漆的,猶如深不可測的山洞。
葉桃花慢慢走了過去,看到第二排的位置上果然坐著馮德壽。
“桃花,好久不見了啊!”馮德壽微笑著。
他年紀挺大了,五十多歲,已經滿頭銀發,卻梳得一絲不苟,還抹了一些發蠟,即便夜風吹來,也不能改變發型絲毫。
但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恐怖,葉桃花忍不住汗毛倒豎。
平心而論,馮德壽以前對葉桃花蠻不錯的,否則二人也不能合作那麼長的時間,但她也是真心受不了馮誌明的騷擾……
所以選擇遠離!
“……馮書記,怎麼還親自來接我了,這多不好意思!”葉桃花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應該的嘛!上車,找個地方談談!”馮德壽仍舊笑著,一副慈祥可親的模樣。
“……不了,我給夏侯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過來接我啦!馮書記,改天吧,今天實在是太晚了。”葉桃花語氣輕鬆。
“你覺得,你走的了嗎?”馮德壽翹起二郎腿,身上的行政夾克衫一塵不染。
葉桃花輕輕地歎口氣,仿佛已經認命,接著邁步上車。
馮德壽麵色平靜地看著她,像看著一隻無論如何都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羔羊。
就在這時,葉桃花猛地轉身,迅速繞過商務車,朝馬路對麵那片黑壓壓的田野奔去!
葉桃花跑得極快。
雖然她是一個女人,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一頭便紮進無邊無際的玉米地,好在有頭頂的月光和星光為其照亮前路。
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逃出去!
葉桃花給自己鼓著勁,當即就要來一場郊外版的羅拉快跑。
“桃花,你看看這是誰?”一個聲音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
已經在玉米地裡奔出好幾米的葉桃花,實在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馮德壽已經下車了,就站在田野的邊上,手裡還抓著個人,竟是她的奶奶。
“啊——啊——啊——”
葉桃花嘶吼著、咆哮著,淚水漸漸爬滿她的麵龐。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