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陳霸業的策略沒錯。
在雲城玩人脈,他肯定不是段逸飛的對手,但是回到省城就不一樣了,怎麼著也會有點東道主優勢的。
臨走之前把我殺掉,這是他唯一的願望了。
就算見不到老狼,也算了卻一樁仇恨!
陳霸業氣勢如龍地朝我攻過來,一支金煙鬥在他手中玩得虎虎生風,我也迅速抽出甩棍和他交鋒。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交手,一瞬間就過了十幾個回合,除了讓我感慨這家夥確實老當益壯外,也暗自慶幸自己每天都在練習棍法,而且從未有過間斷,真就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否則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老狼在哪裡!老狼在哪裡!”陳霸業一邊攻擊一邊咆哮。
“你連我都對付不了……還找老狼,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冷笑著,不疾不徐地對戰著,沉著冷靜地應付他的招數。
我不著急,反正他的犯罪證據已經有了,而且確定他是一定逃不出雲城的。
發現一時攻不下我,皮星魁又不知到哪去了,陳霸業一咬牙,三十六計走為上,當即轉身就跑,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老八,現在想跑,怕是來不及了吧!”我大笑著“我早就報警了,說天脊集團的董事長段逸飛遭到襲擊,生死不知,凶手就是你這個老家夥!”
段逸飛可是雲城的大人物,警方不可能不重視,少說要派十個人過來,而且保準個個拿槍。
我的斷言無比正確。
因為就在這時,“劈裡啪啦”的腳步聲果然響起,樓上樓下都有持槍的警察堵了過來,紛紛指著陳霸業大叫“不許動!”
我說過了,我要在金路陽的規則裡玩死他!
拿“馮德壽的老同學”嚇唬我,現在就讓你嘗嘗作繭自縛、自食其果的滋味!
一般人被這麼多槍指著,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舉手投降了,而陳霸業是真的強,他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不僅不怕,反而還試圖衝出去的人——第一個是遊鵬舉,那可真是一個悍匪!
趁警察陣營還沒完全形成氣候的時候,陳霸業猛地往窗戶一撲,“嘩啦”一聲撞碎玻璃衝了出去。
這裡隻是二樓,衝出去也不會有事!
警察的反應很快,有跟著跳出窗戶的,有原路返回衝出大門的,我也來到了洗腳城的門外,本以為能在這裡堵住陳霸業。
誰知一群人卻是麵麵相覷,老家夥好像人間蒸發,誰也沒見到他的蹤跡。
不能啊,都看到他跳出窗戶了……
我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抬頭一看,接著迅速大叫“在那!”
眾多警察紛紛抬頭,就見陳霸業正順著水管往上爬,而且已經爬到了整個天台的邊緣處。
原來他不是往下,而是往上!
這頭狡猾的老狐狸,知道我們會在門口堵他,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這種時候不能直接開槍,肯定不到那個地步,一眾警察紛紛上樓,同樣朝著天台去了。
我也緊隨其後。
這種抓捕省城地下皇帝的大戲,我怎麼可能錯過啊!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都想抓把瓜子邊磕邊看了。
等我抵達天台時,一眾警察已經將陳霸業團團圍住。
我還納悶他們怎麼不上,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陳霸業挾持了個清潔工,正站在天台邊緣和眾警察對峙著。
“彆過來,不然我把她推下去!”陳霸業惡狠狠道。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炙熱的陽光直曬下來,曬得他那張臉無比通紅,額角還有汗珠滴下。
警察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不斷勸他把人放開。
看到這幕,我也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走到人群的最前方說“老八,你是不是瘋了,打傷段逸飛最多判幾年,挾持人質可就十年往上了啊!你再把人弄死,你也得賠命啊!一點小事,至於鬨這麼大?”
“你懂個屁,老子可是省城的地下皇帝!”陳霸業麵色猙獰,咆哮著道“在雲城坐了牢,以後還有什麼臉麵!我寧肯當個悍匪,彆人還能誇我是條好漢!”
“你也知道你是省城的地下皇帝!”我也怒火中燒地道“你告訴我,哪個地下皇帝會劫持清潔工!你還想要名聲,彆人知道這件事,隻會更加地唾棄你!”
陳霸業為什麼來雲城,我已經從趙七殺的口中聽說了,知道老家夥不是一般的重麵子,所以每一句話都往他的心口上戳。
你不是自詡地下皇帝嗎?
看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哪有半點地下皇帝的樣子!
這幾句話果然有效,陳霸業的眼神開始遊移,顯然正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在他手中的清潔工也哆哆嗦嗦道“放……放過我吧……”
“彆囉嗦,好好地配合我!”陳霸業知道自己行為不端,但他走投無路,隻能繼續發狠。
趁著這個機會,我迅速對警察之中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低聲說道“待會兒我吸引他注意力,你們找機會拿下他!”
“……好!”人命關天,隊長也很緊張,手中的槍沒放下過。
“老八!”我大聲叫道“你把清潔工放了,我過去當你的人質怎樣?”
有前麵的鋪墊,陳霸業迅速答應這個提議。無論怎樣,挾持一個江湖大哥,肯定比挾持清潔工強多了,就算傳回省城也不至於丟了他的顏麵。
“找機會,拿下他!”我再次對身邊的隊長低聲說道,接著一步步朝陳霸業走了過去。
中途,在陳霸業的要求下,我將甩棍也丟到了地上。
很快,我便來到陳霸業的身前。
“放了她,挾持我!”我將雙手舉起,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陳霸業將手中的清潔工一推,接著就要伸手抓我的脖領子,但我哪能讓他如願,當即一個下蹲,又一個掃堂腿踢出去。
“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陳霸業冷笑一聲,自以為看穿我的伎倆,猛地抽出金煙鬥朝我腦袋砸過來。
“砰——”
與此同時,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那位隊長果然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但他還是手下留情,並沒有直接打陳霸業的額頭或是胸口,而是中在對方手持金煙鬥的肩膀之上。
如果這是地麵,倒也沒有什麼,隊長的做法堪稱教科書級彆,之後就等眾人一擁而上將其拿下就行。
偏偏這是天台,陳霸業還站在天台的邊緣!
子彈的衝擊力極強,陳霸業往後閃了兩步,接著便一個踉蹌摔下天台。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有機會救他的。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手,“結善緣”這種事也得分對象吧,我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蹲的蹲……
還指望我救他?
咱再聖母,也得有個底線不是?
四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運氣好,可能是摔斷腿和胳膊;運氣不好,脊柱受傷終生殘疾;運氣太差,大頭朝下當場送命。
陳霸業就是運氣太差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