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很詫異地看著他。
“擊敗他有什麼用,還能在這裡殺人麼?他做好了被通緝的準備,你也做好了嗎?”雷萬鈞沉沉地道“而且警察快來了吧,到時候還是個散,擊不擊敗有什麼意義?”
雷萬鈞轉頭看向眾人,語氣頗帶欣慰又滿懷希望地說“能把他們幾個調教出來,就是我最大的成就了!我必須退休了,精力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卻如即將翱翔的雛鷹,遲早有天要獨自麵對暴風雨的!能送他們到這一步,我也算鞠躬儘瘁,對得起龍門商會,對得起宋達理了!”
雷萬鈞又看向我“所以,趁著我還在這,讓他們多實戰下……笑閻羅是個非常好的對手,二愣子和他多打一會兒,反而能夠受益匪淺。”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明白了雷萬鈞的良苦用心。
既然這是一個注定誰都死不了、也遲早會一拍兩散的場合,那就無所謂勝負了,提高自己的戰鬥經驗才最重要!
二愣子和笑閻羅仍在不斷地戰鬥著。
第一次和這種級彆的高手作戰,二愣子剛開始還有點生疏,有些接不住笑閻羅的攻擊,到後來漸漸地適應了,已經能夠擋下對方七八成的拳腳。
其他人也一樣,向影、餘英和李東,剛剛成為“優秀”級彆的高手,上來就大殺四方是不可能的,好在一次又一次的“試煉”中,他們也逐漸適應這個級彆的戰鬥了。
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對方猶如一塊恰到好處的磨刀石。
每一個人都在成長,真好!
“嗚哇嗚哇嗚哇——”
刺耳的警笛聲突然響起,而且不是單獨一道,而是多道交織、彙聚,外麵顯然來了不止一輛警車。
大家對這一幕並不意外,現場打成這樣,還撞翻了一輛警車,警方不緊急出動才有鬼了,誰做高層都要雷霆大怒!
“撤!”
笑閻羅高喝一聲,帶頭往外竄去,正德商會的人“呼啦啦”跟著一起撤退。到了樓下,警察已經開始封鎖現場,那就隻能各自奔逃、各安天命了。
有人當場被抓,有人倉皇逃竄。
我們一眾人也紛紛下樓,一邊協助警方抓人,一邊向他們控訴正德商會的惡劣行徑。
同時也聯係了常奇誌,請他抓住機會、加大力度,千萬彆放過笑閻羅一乾人。
撞翻警車,還肆意進攻龍門商會,發動至少上百人的混戰……這裡可是南方的省會城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上級有多憤怒,常奇誌正好添柴加炭、火上澆油,爭取一把將正德商會按死,徹底讓他們失去在金陵城生存的土壤!
沒什麼可說的。
一場針對正德商會的搜捕行動,迅速在整個金陵城展開了。
……
“你們怎麼能乾這種事情?!”
第二天早上,朝陽剛剛升起,萬道金光刺破雲層、普照大地。紫金山莊的大彆墅裡,齊登魁出離地憤怒了,指著笑閻羅等人的鼻子痛罵,一群人均是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
經過一夜奔逃,各種出口都被堵死,他們不得已求助了齊登魁。
“我幫不了你們!”齊登魁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輕輕捏著眉心,一臉煩躁地說“最多安排輛車送你們出金陵城……其他的彆想了,辦不到,也不想辦!都趕緊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了……什麼正德商會,蠢貨商會還差不多,跟和你們合作是我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笑閻羅也知道自己前一晚衝動了,此時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但也並不後悔。
為了醜閻羅,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我們可以走。”笑閻羅點點頭說“但宋漁必須死。”
“他怎麼死?!”齊登魁“噌”的一聲站起,怒氣衝衝地道“你告訴我,他怎麼死?!要是能弄死他,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大卸八塊!你都要滾出金陵城了,現在放狠話有什麼用?”
“醜閻羅的屍體還在我車子裡……”笑閻羅沉沉地道“雖然醜閻羅是自殺,但終究是死在宋漁手裡……自殺還是他殺,誰說得清?他手裡的那支甩棍就是凶器!”
齊登魁的眼睛迅速亮了起來,他已經明白了笑閻羅的意思。
笑閻羅繼續說道“就算不能立刻把他弄死,也能讓他耗在拘留所裡,算是出一口惡氣……就像現在的常明遠!”
“你說的對。”齊登魁點點頭說“判不了他死刑,那我就耗死他!這樣,你留兩個證人,其他人就都離開金陵城吧!”
不等笑閻羅開口,齊登魁便指著米陽和樹閻羅說“就他倆了,一直都跟著我,正好也習慣了!”
二人作為家裡的護院,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齊登魁確實對他們印象很好。
“可以!”笑閻羅答應下來。
針對正德商會的搜捕行動雖然還在繼續,但以齊登魁在金陵城的身份和地位,平安將他們送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常奇誌也知道這一點,但沒辦法,防不住的。
好在能把正德商會趕出金陵城,就已經是非常大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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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閻羅等人離開後,齊登魁便衝米陽和樹閻羅說“你倆準備一下,待會兒一起到公安局報案……咱們利用醜閻羅的屍體,好好給宋漁製造一點麻煩!我不好過,他也彆想好過!”
“好。”二人轉身回房去了。
經曆過昨晚的惡戰後,二人都受了一些傷,尤其米陽,小腿中了一箭,雖然已經做了手術、做了包紮,但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行動略微有些緩慢。
樹閻羅也有些傷,但是並不嚴重,他很快換好了衣服,轉身出門。
“等我一下!”房間裡,米陽喊了一聲,他還在脫褲子,因為腿部纏著厚厚的繃帶,這個動作有些不便。
“外麵。”樹閻羅沉沉地回了一句,還是把門關上了。
一出門,他便立刻奔向齊豔陽的房間,接著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衛生間。他要報信,必須將這個消息通知給龍門商會!
但還沒來得及拿出手機和電話卡,衛生間的門便被“砰”一聲踹開了。
門絕對是反鎖了的,但也絕扛不住如此重的一腳!
樹閻羅猛地回頭,就見半邊褲子還耷拉在旁邊的米陽,一臉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你在這乾什麼?!”
確定自己還沒拿出手機和電話卡,而且自己藏的地方也足夠隱蔽,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當即理直氣壯地說“我上廁所!”
“外麵沒廁所嗎,跑齊少臥室的衛生間乾什麼?!”米陽仍舊氣勢洶洶。
“我樂意,要你管嗎?”
“我讓你強!”
始終覺得樹閻羅不對勁的米陽,已經不止一次發現他鬼鬼祟祟地進齊豔陽的房間了。這次又去,他終於決定跟過來看看,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進來了,發現反鎖著的衛生間後,毫不猶豫地踹開了門。
果不其然,三兩句話又起了衝突。
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之前甚至大打出手過,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之前米陽還有顧慮,現在笑閻羅已經走了,徹底離開金陵城了……還慣著樹閻羅乾什麼?
米陽撲了上去,舉拳便打。
“說,在這裡乾什麼?!”米陽是個信奉“暴力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的人,當即一拳又一拳地砸了過去。
擱到平時,樹閻羅肯定不是米陽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