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望進奧利弗的眼睛,那裡麵滿是真誠與愛戀。她雖然還存在著疑問,但麵前這個男人的吻與懷抱使她無法拒絕。她點點頭,回應起奧利弗的親吻。
奧利弗將希雅抱起,走向床邊。他慢慢將襯衫從希雅身上褪下,手指輕輕遊走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希雅也將奧利弗的衣物一件件剝去,她需要感受他,確定他依然屬於她。
良久,兩人在波濤洶湧的情潮中緊緊相擁,享受著雲雨過後的溫存。奧利弗輕輕愛撫著希雅的長發,在她耳邊低語“寶貝!我愛你!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活著。”
希雅的淚水再次流下,她知道奧利弗在用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讓她確信他的真心。她捧起奧利弗的臉,與他額頭相抵“我也愛你,奧利弗,永遠都愛。”
兩人又一次擁在一起,給予對方最熱烈的吻。就在這一刻,絲襪的出現似乎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希雅的疑問也逐漸消散。
她相信奧利弗,相信他們的愛,有了他在身邊,她才感覺自己真正完整。這一次重逢,讓他們重新找到屬於彼此的天堂與港灣。
他們終於感覺有點餓了,希雅接過奧利弗遞來的冰牛奶,手心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她的心也跟著凍結了一般。腦海中突然閃過裴語遲曾對她說的話“以後不要吃生冷的東西,喝冰的飲料。”
這句話像一支利箭穿透她的心臟。她不明白,為什麼想到這句話自己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她已經很久不再喝冰牛奶,她盯著手裡的玻璃杯,嘗了一口,竟然有一種本能地抗拒。
希雅深吸了一口氣,將整杯冰牛奶一口氣喝下。奧利弗連忙說“寶貝,慢一點!”可她卻像聽不見一般。她知道,隻有這樣,她才能忘記他,忘記裴語遲對她的好。
冰牛奶順著希雅的喉管流進胃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冷,可心卻在燃燒。裴語遲的影子就像電影膠片一般在她腦海裡不停播放,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畫麵揮之不去。
奧利弗輕輕搖著她的手臂,擔憂地望著她,“你喝慢一點!”
希雅猛然抬頭,望進奧利弗焦急的眼睛。她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可能是牛奶太冰了,有點頭冷。”
奧利弗仍然一臉的擔憂,但也沒再說什麼。希雅低下頭,繼續吃著早餐,可她已經沒什麼胃口了。那杯冰牛奶仿佛一個魔法,喚醒了她心底的記憶與情感,竊取了她此刻的全部心思。
……
今天奧利弗上班,她獨自去逛了城隍廟、靜安寺,奧利弗的應酬晚餐和酒吧她都選擇了婉拒,她對這些早已興趣索然,走走停停竟一路來到外灘。
這夜,外灘的繁華猶如燃燒著的畫卷。燈紅酒綠,熱鬨非凡,仿佛要將長夜燒成白晝。
然而希雅的心,卻如同那片漆黑的江水,平靜而沉寂。她漫步在這片喧囂當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仿佛這座熟悉的城市,與最親密的人,都逐漸變得生疏起來。
她扶著外灘的欄杆,凝望著江水反射的繁華畫麵。心中湧起一絲苦澀她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她那一眼望穿的日夜,速食,酒吧,橄欖球賽,薯條到底哪一樣是她的生活,此刻,那個清晰的答案讓她無比的痛苦。
她一點也不喜歡,她喜歡的是楓林的水鄉,西溪留下的傳說,明前的龍井,可如今她逃不掉,也回不去,正如感情的十字路口,方向全無。
城市的燈火雖然璀璨,卻照不亮她的內心。
就在這時,漆黑的天幕忽地垂落,傾盆大雨驟然落下。人們紛紛躲進建築物避雨,外灘瞬間變得空無一人。
然而希雅仍像往常那樣,扶著欄杆不曾移動分毫。雨水衝刷過她的麵頰,也衝刷去了她眼中的陰霾——她終於可以放任自己流淚了。
雨聲掩蓋了她的嗚咽,她像個迷失的孩子那般放聲痛哭,仿佛要將這麼多年來的悲痛與苦楚全部傾瀉而出。她哭得撕心裂肺,渾身戰栗,如果不是那冰冷的欄杆扶持著她,她幾欲跪倒。
她還常勸人要追求真愛,而非責任。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才是最需要這番勸告的人。
夢幻的外灘,煙雨迷蒙,天空與江水都仿佛她心中那道無法割舍的疤痕。
她倚靠著那冰冷硬物,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中,將長久以來的悲痛與哀傷儘情宣泄。
她哭得像個迷失的孩子,滾燙的淚水在她臉上流淌,消失在風與雨的呼嘯之間。
他想起了裴語遲晚上十點從工作現場趕來診所給他紮針的那份疼惜……
她站在風雨交加的外灘,淚水越發洶湧,因為她沒有辦法讓他知道,在她心中,他有著怎樣無法割舍的分量。
此刻,她無以回報,她隻能任由淚水流下,用這場孤獨的大雨,來祭奠他的這份深情。
她扶著外灘的欄杆,情侶們從她身邊走過,隻以為她沒有傘,其實是大雨先淋濕了她的心。
……
裴語遲的天空亦如上海的外灘,大雨傾盆。他還在辦公室改著和太昊科技的合作方案,因為今天台領導班子的周會上,他們簽約方案沒有通過……
果然,顧長林將王福海的意見告知台領導班子後,大家開始出現疑慮。有人提出要再審慎考慮考慮,避免冒失之舉。
裴語遲驚愕萬分,明明項目已經受到廣泛支持,王福海一個人的反對就可能導致付諸東流?他找顧長林訴說自己的看法,並提出項目的諸多優勢與前景,希望他不要因王福海的阻撓而退卻。
顧長林也為難。作為台長,他需要綜合考慮各方意見。他隻能對裴語遲說,先把班子會上提出的意見再次進行修改,儘量爭取他們的理解與支持。但簽約日期恐怕需要延後。
雨水敲打著辦公室的玻璃窗,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裴語遲卻渾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方案和文件上,試圖找到方案通過不了的原因和修改的方法。
一整天的體能消耗讓他感到疲憊,可答應太昊科技的簽約期限迫在眉睫,他不願就此放棄,即使已經超過了正常上班時間。
財務部的刁難與領導的責問讓他瞬間明白,他必須在兩天內推翻現狀,說服領導和財務通過這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