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造作!
等再開口時,原本規規矩矩的建議已帶上情緒的不滿“您是否考慮選擇其他更合適的人選?”
話中之意,他很清楚自己不適合這個位置,但內心深處還未完全釋懷。這番強裝鎮定地道歉,聽在希雅耳中,腔調中那股情緒渾濁的苦澀,已將他真實的想法完完全全傳達,卻不知這樣的道歉反而加深了誤解。
看著他逃避的態度,希雅感到十分惱火“這麼重要的項目,如果失敗了,我也難逃責任。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楊浩然聽完希雅的一席話,倍感壓力和挫敗。
他淡淡地說“我下午還有會要開,如果您已經有了新安排,我可以提前做好工作交接,我先回公司了。”
說完,他沒有等希雅做出回應,快速轉身離開客廳,走向門外。
他不斷告訴自己要鎮定,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步伐逐漸地加快,他快速地離開了宅邸的視線範圍。
他走到人少的地方,身體倚靠在牆上,用力地敲擊了幾下。
太亂了,一切都是亂的。可事已至此,他已無法挽回,隻能選擇離開。身後是希雅失望的目光,心中是難以宣泄的委屈和不甘。
在情緒稍加平複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迅速走到路邊,叫了一輛車。
……
他獨自回到辦公室。氣氛壓抑,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陌生且充滿敵意的環境。
一場風波悄然而至,港島的職場並非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他需要重新審視自己的態度,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和策略。
他不斷地回想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是否可以做得更好。可他找不到答案。
他無助地環顧四周,然而,並未捕捉到一絲友善的目光。在同事們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疑惑、懷疑,甚至是譏諷。
他閉上眼睛,重溫昨晚的場景,自己深陷於酒精的迷霧中。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從容地麵對這一切,然而現實的殘酷卻將他引以為傲的自信心擊得粉碎。
就在他坐在轉椅上出神時,jan笑吟吟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人不請自來。
“酒醒了?我知道你酒量不錯,我就說洋酒和啤酒不能混著喝啦……我也剛醒。”jan一臉理解的樣子。
楊浩然心中一沉,他深知jan恐怕就是那個散布親密視頻的幕後黑手。他緊緊握著轉椅扶手的手指微微發白,麵容凝重。
突然,他用力地站起身來,無言地向jan走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憤怒和決絕。
jan看到楊浩然的神情變化,微微一愣,不禁後退了一步。他開始感到不安起來,不過他仍然試圖保持鎮定。
楊浩然揮手示意,打開玻璃門,語氣堅定地表示“實在對不起,昨晚確實喝多了。但工作還是要繼續。”楊浩然不想與他虛與委蛇,開門見山地說“我們開會吧。”
“我以為你不來了,已經取消了會議。”jan毫不在意地說道,故意挑釁地笑了笑,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
“kev和stg都已經出去了,現在回來得下班了。不如改天?”jan隨意應付地說道。
楊浩然緊緊盯著jan,不為所動。就在這時,ay走了進來,見到jan在場,突然轉身準備離開,但被楊浩然叫住了。
“有什麼事就說吧,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楊浩然以嚴肅的口吻對ay說道。
ay瞥了一眼jan,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來還您的外套。”
“我的外套為什麼在你那裡?”楊浩然困惑地問道。
“不是你讓我穿的嗎?”ay看了一眼jan,兩人似有默契。
楊浩然記得當晚自己確實給了ay他的外套,但他並不記得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這麼做的。
“好吧,把外套放在那兒吧!”楊浩然有些尷尬地說道,帶有一些歉意。
ay把外套放下後就離開了。jan拿出手機戲謔地說道“我看你昨晚對ay還挺中意的,你倆還自拍了呢。”
楊浩然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醉醺醺的模樣,腦海裡回憶斷片般的記憶開始浮現。他緊皺眉頭,眼神中交織著混亂與無奈。他努力保持冷靜,試圖從這紛亂的思緒中尋找到一絲線索。
jan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笑了笑,放下手機,看著楊浩然說“我們就是同事聚會,正常。但你也知道,這個視頻對我們的形象和工作有很大的影響。需不需要統一口徑把這事掩飾一下?”
楊浩然心中冷笑。
“一切聽上麵安排,在此之前,我們一切如常。”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不安。
“對了,你想找我談什麼?”jan又岔開話題。
“jan,我查閱了過去兩年的業績報告,發現核心業務的實際完成數據與報送總部的數字差異很大。這樣掩蓋技術中心的實情,很容易誤導高層的判斷,您能解釋一下其中的原因嗎?”楊浩然開門見山地說。
jan的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常態“這些數字我不太了解細節,可能是技術部門同事比較保守,報的數據偏低了。”
“但數據差異達30,這已經超出合理誤差範圍太多。”楊浩然繼續追問,“請問其中是否存在人為因素?我們需要弄清原因,以免再次出現判斷偏差。”
jan沉默片刻,才緩緩說“楊生,商場如戰場,有時為了激勵員工士氣,確實需要適當調整數據。你在希雅身邊工作,我相信您也能理解作為ceo的難處。”
楊浩然皺眉“但數據應該反映真實情況,這關係到集團的整體決策。這種做法可能會產生連鎖反應,導致更大的問題。”
“您說得有道理。”jan笑了笑,“這種問題未必不曾出現在希雅身上。當然,我確實還需要改進工作方法。這次算是給了我一個警醒。多謝你的忠告,我會改進的。”
楊浩然看著jan,雖然仍有疑慮,但看他的態度已有鬆動,便不再多說。
兩人告彆後,他一個人坐在轉椅上靜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