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麵麵相覷。
他們原本以為王三過來,會跟他們說封賞,說其他獎勵。
但王三卻跟他們先說起事的原因和大同軍一般都是怎麼做,來保證他們的利益的。
這一點上,就顯得有點平淡。
不過王三並不在意,說完這些,喝了口水繼續道“大同軍的紀律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傷人抵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繳獲歸公再分配。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叫做群眾,也不是所有人都適用這套規則。
一般來說,我們在民間治理的時候,還是沿用大明律,但有些東西會廢掉,比如土地的交易問題等。
諸位,若是聽完我說這些,還有意繼續聚義的,可以留下。
若是自詡做不到,想要返鄉安居樂業的也可以離開。
之後我會給你們安排土地,至少保證你們每個人,不論男女老幼,隻要年滿八歲,每個人都有兩畝地。
一戶算下來,最少也能均哥十來畝。
要是你們不想要土地也沒事,我這裡給你們三兩銀子,拿上錢,趕緊離開附近地界,我們和明軍的戰爭,會一直持續數年乃是數十年。
到時候,明軍進來了,以他們的尿性,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殺良冒功。
你們中,應該也有逃來本地的逃軍,應該都清楚這些。”
王三看向幾個穿著破鴛鴦襖的人。
他們臉色一沉,確實想到了同為明軍的混賬們會做什麼事情。
剿匪?他們沒有這個膽子,但借著剿匪的名義燒殺搶掠的勇氣還是有的。
王三很清楚,在這個時代想要成事,光靠均田、攤丁還是不夠。
還需要純化隊伍。
有恒產有恒心,之前王伊的變化,已經讓王三開始對自己的辦法進行調整。
地,還是要均;丁,還是要攤。
但規則得改變,有恒纏著才有恒心。
過分追求平均,並且不對隊伍的成員進行梳理,一定會再出現類似王伊的事情。
人各有誌,欲望也各不相同。
所以,軟硬兼施,醜話說前頭,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若是不加入大同軍,但還想留在附近,我想三爺應該不會拒絕吧。”
有人提了一句。
王三微微一笑,手中杯子放下,重重磕在桌上。
下一刻身後的甲兵突然暴起,一刀梟首,鬥大的頭顱滾了一地。
逆腔而起的鮮血,灑在了無數人身上,也將他們心打得顫抖。
“不加入,也不能留下。”王三十指交錯,翹起二郎腿道,“大同軍沒有太多時間給我梳理地方。因此,留下的心思,不該存。
你們可以選擇不加入大同軍,要麼去鄉間均田當農民,要麼拿銀子離開。
但既想要保存刀兵,又想自立在我左右,我是不會留下你的。
自古以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我雖然好說話,但不代表我是冤大頭。
諸位,應該有自己的抉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