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不敢打,也可以扛著太祖畫像上各級府縣那邊去鬨一場。
想來,本地知府會儘快安排糧食安置這些宗親。但藩王肯定不樂意,大概率會抓蛇頭去打。
而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藩王逼迫宗親叛亂,能在很短時間內,將大量破落宗親集中起來。
等你們鬨大了,我再派人協助支援。
事成之後,藩王占領的田土,我會優先分配給宗親。隻要後續宗親配合恢複生產,遵紀守法,那麼我能保證你們不會輕易遭受清算。”
朱起壟沉思著,宗親身份,確實是他身上難以抹去的痛點。
最近一段時間反明聲浪一潮高過一潮,上上下下各方勢力都盯著地方上的大肥肉——藩王們跨府連州的王田。
宗親數量就算再多,男女老少都加一塊,全省也就二十萬不到,均田分下來,一人兩三畝,不過區區六十萬,跟秦王一家占領的三四百萬畝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
朱起壟稍微一算賬,就知道怎麼做了。
二三十萬低級宗親,如果都能並入大同軍內,那他作為參與了王三計劃的人,大概率可以通過這些宗親,幫助自己獲得一定的政治話語權。
甚至之前他聽賀童生講課的時候,賀童生說按照曆朝曆代的規矩,前朝皇族往往會被安排一個旁係,成為延恩侯這類的爵位,以彰顯新朝雅量。
所以,既然現在已經入了大同軍,王三對待他也是不錯,自己為什麼不嘗試摸一摸這個爵位呢?
此時的朱起壟並不知道延恩侯意味著什麼。
隻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於是,片刻之後,朱起壟躬身道“三爺,您指點指點,我該怎麼做?”
“好說。”王三沒有廢話,微微頷首後道,“你們要鬨,鬨大,鬨得人儘皆知。
有人要殺你們,你們就奉太祖的牌位。
不過要記住,法不責眾,所以你儘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找幾個破落宗親之中輩分高,腦袋不怎麼靈活的家夥去處理。
還有就是看管抵擋村落的王府管事,率先要殺死的就是他們。
拔掉王府的基層力量,然後再來搞事。
還有就是秦王他們如果要跟你談和,你自己想辦法攢一部分核心力量,並持反對態度,接著開始鬨造反。
隻要將目標對準王府,想來地方官也不會那麼快有所反應。
畢竟隻要扛著太祖名頭,順天府的崇禎皇帝不發話,本地官員絕對不敢亂來。
到時候你再派人去跟官府談,讓官府幫你彈劾秦王,就說秦王貪了曆年來朝廷給的俸祿,害得你們餓死了好多宗親,要活不下去了,實在是沒辦法才來討俸祿。
隻要崇禎皇帝下旨廢黜本代秦王,然後將秦王府錢糧補給你們,你們就停手。
總之一句話,按鬨分配。
你說到底是宗親,也姓朱,也沒有爵位了,就為了一口飯,崇禎不可能真的下旨殺你們。
要是他真的這麼乾了,那樂子就大了。”
朱起壟恍然道“要是那個崇禎真這麼不念祖宗情分,那咱們這些底層宗親,也他娘不認他了!大家斷親,也沒有啥心理負擔!”
“誒,這就對。”王三笑道,“那麼你儘快搜羅一批宗親,我安排人給你訓練,一個月後,潛入陝西各地,將事情鬨起來。”
“成!額曉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