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個人的行事風格和方向各有不同。
王二手下全是這些年盤下來的土匪、馬匪出身,王三的手下則是北地的軍戶、流民為主,種光道則是地盤上的會社兄弟。
然後基於這一點,馬匪和土匪跟著王二去打關中的注意,王三帶著兵馬北上,去維係北部的生存安全,隻有種光道一直在經營地盤上的商業和物資生產。
三個人各司其職,這才勉強將大同軍的盤口維係下去。
但,王三已經命人放風了。
等他十月攻打延安結束,就要讓大同軍正式建號稱製。
這個消息一出來,大家開心了沒幾天,但之後就有流言傳來,說稱王的肯定是王三本人,因為他去打延安了。
而王二雖然是王三的兄長,可是他並沒有攻打西安府,這樣一來,兩人的威望肯定不一樣。
而且大同軍內部的勢力分化來看,肯定是王三更強。
至於種光道,他對王二還是王三稱王並不感興趣,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為處理各種事情的丞相。
從接觸王二開始他是這樣,到了大同軍的時候他還是這樣,所以他的利益,是三方之中最能得到保障的。
不管王二還是王三,誰稱王,他都一樣能獲益,隻要大同軍不斷擴張,他的前途無量。
但王二不一樣,一開始他覺得沒什麼。
可幾個月下來,他聽得越發不是滋味。
心中的焦慮也起來了。
他很清楚,王三到時候一定會扶他上位,可他更清楚,他不可能壓住王三麾下的人,到時候離心離德在所難免。
想要名正言順,就必須有足夠的功績。
不止一次,王二想要早點拿下蒲城,然後轉頭去攻打西安府。
可是,西安府內的文官、秦王府的三衛,也不是吃乾飯的。
富平縣,一直是他沒辦法直接逾越的坎。
他也派人去西安府治下招攬流民,但很可惜。
因為王二的放縱,關中的百姓,其實對大同軍的觀感,很差勁。
他們也是受害者,自然不可能幫著大同軍搞事情。
一來二去,戰場被一隻拖延著,他除了每天盯一下訓練,攻城,然後就是喝酒睡娘們。
幾個月下來,氣勢也消磨了很多。
但帳外這番話,又一次刺激了他。
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西安府是無論如何都得去一遭,麵子這東西,是自己掙的!
他從小就是十裡八鄉的好漢,沒道理被自己剛剛出山的弟弟比下去。
當然,他剛站起來,外邊來了一個人“二爺!二爺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看到這個穿著鹿皮的壯漢走進來,王二微微一愣“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奮?”
“嘿!我聯係到了赤巾社的李赤,他說現在關中糧價暴漲,流民情緒激動,那些當官的混蛋,天天逼著他們去欺負流民,很都是鄉裡鄉親的,他想救,都救不了這麼多。所以他打算邀請咱們大同軍入關中。
為此,他們在蒲城縣內的分部,這幾天就能是幫咱們打開城門。
等拿下了蒲城之後,他希望三爺能給他一個指揮使當當,他好跟著咱們大同軍,打土豪,分田地!而且他還說,他很看好咱們的攤丁入畝,他們這些赤巾社的百姓,明明沒有土地了,還要每年都繳丁稅。
更重要的就是,遼餉今年又加了,李赤已經對大明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