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麻僖張了張嘴,他也知道會這樣,但還是不甘心。
王三可不傻,想要道德綁架?這也得看看是什麼時代,什麼情況!
“你若是欲為明君,就該舍得!否則,豈能得民心?”麻惟青又跳出來了,雙目幾乎噴火,“倘若不是爾等賊寇縱亂,我等豈能錯過今年秋收。
爾等之心,我亦知悉!
如今又遇上了蝗災,百姓都得成為餓殍,必然離開村落,淪為流民,正好能為爾等裹挾所用,當真是下作!”
王三被麻惟青噴了一頓,麻僖隻是象征拉了一下,但也沒有阻止。
顯然,在他心中,王三這些“賊寇”,都是如此,如若不能趁著災情眼中的時候裹挾民眾壯大,那才是有問題的選擇。
不過王三也不氣惱,被人噴是常有的事情,麻惟青說到底,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一個憤青罷了。
倒是麻僖,有官場老油條的作風,儘讓兒子出來頂雷,他在背後做法轉圜。
如果王三想要快速平定慶陽,眼前這位還真不見得能得罪。
因為這位在慶陽府內素有名望,並且家中田土還在可控範圍,更重要的就是他是從中樞退回來的,多少有人脈在,收攏他,也能降低整個大明朝堂的一定抵觸。
不過究竟能不能為己所用,還得再看看。
“嘿,若是兩位有救百姓之法,儘管說來,倘若沒有,那還是下去吧。按照我新順國一貫政策,而等被從戰被俘,非惡兵,可免一死。到時候會將爾等發農場勞改,我新順國,乃更新天下,致力大同而來。
隻要從我新順國而得戶口者,賑濟、土地、科舉等權利,無一不有,無所不包。
尤其是,身無罪責,十八滿後,舉秀才學曆,便可科舉為吏,從吏作官,為天下安寧貢獻一份力量。
若是兩位真的想幫助百姓,那就多寫幾封勸降書信給慶陽府各地士紳,讓他們抓緊時間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若是需要送出去,到時候我會讓人檢查過你們的書信之後,再幫你們送走。
就這樣吧。”
王三擺了擺手,這兩人還想說什麼,就被立刻帶走了。
打發了兩人,王三立刻命人派出小隊,趕赴北方,收攏饑餓百姓,組建建設兵團和農場,立刻前往各地的大族塢堡、村落,將災民儘可能安置,均勻分配糧食,重新規劃本地的建設進度。
識相的,糧食算借的,不識相的,那就消失好了,他可沒多少心思管這麼做的合法性。
本來土地分配,就是其中一環。
所幸現在他的人才梯隊已經勉強能支撐盤口了,不然就光是現在的命令下達,就得崩好幾次。
另一邊被帶走的麻僖、麻惟青重新回到了俘虜的營地,然後重新被套上了麻繩,開始下地乾活。
王渠雖然沒有打下慶陽衛城,但好歹在四周組建了很多工事,這些一部分是用來打持久戰準備的。
現在重炮來了,估計之後用不上這些工事,於是就地改造,成為新的農場。
麻僖、麻惟青他們這些俘虜,就是這建設的主力,不過這裡的地勢偏高,麻僖和麻惟青小隊所在的地方,通過一座缺口,能看到慶陽城的西南角。
總之,這幾天背簍帶土,平整道路,還是累得他們夠嗆。
一連兩天,麻僖和麻惟青都在忙,然後時不時看到附近加班加點重新調整過的工事。
似乎,馬上要開始最後一輪進攻了。
“行了,你們這一隊,到了放風時間。”一個監工走來,揚了揚手中的鞭子,示意麻僖和麻惟青這一隊去邊上。
麻惟青趕緊攙扶住麻僖,然後一臉緊張的說“父親,沒事吧?”
麻僖臉色黝黑了好幾度,呼吸也不均勻。
養尊處優多年,再加上年歲也大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但好在早年的底子還在,麻僖隻是喘了幾口氣就恢複了平靜道“為父沒事,隻是……不知道慶州境內的百姓如何了。”
麻惟青左右看了看,攙扶著麻僖帶著小隊去棚下喝水,同時一臉凝重的道“這幾日附近多了很多農人,似乎是附近村落的百姓被脅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