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黃宗羲伸了個懶腰,將有點散架的腰扭了扭,然後才看向九坎驛西邊正在營繕的城市。
此時的營牛府城,隨處可能看到大量黑煙在冒出。
新順國不惜代價的運來蒸汽機跟煤,用來在這裡開掘地下水,挖出水井。
還有一些不斷使用呼嘯的風,卷起立式風車的扇葉,將水抽出來快速在本地形成一座可以居住人的人工湖。
湖泊四周,都是人在使用鐵鍁、鋤頭、耕地機鬆土。
黑鐵巨獸噴吐濃煙,看得很多蒙古人一愣一愣的。
九坎驛四周焦黑的土,被翻了麵,露出了底層的黃壤,借著人工湖引出的溝渠,滋養本地的土地。
目標一看就是上萬畝。
不過上萬畝的工作,卻隻是百十人,十幾台耕地機就能解決的事兒,真心讓兩人感受到了對抗自然的豪情。
小麥、玉米、土豆灑落覆土。春夏之交的火,雖然給本地牧民帶來了嚴重傷害,但鑒於軍事戰略需求,這一把火燒透之後,還真隻有使用耕地方式,才能吃下這座草原中的城市。
當然,更重要的就是,新順國除了農場耕種區的開發,也在西邊建設。
水泥砂石竹木架編快速壘砌,一座城市雛形,正在出現。
黃宗羲他們趕緊來交割了糧食。
然後住在了驛站。
驛站內,幾個抱著馬奶酒喝的漢人,正在吹牛。
天南海北,無所不有。
當然,不時能聽到幾句蒙古語,隔壁也有更北方來的喀爾喀人。
“是車臣部的人。”周穗帶著東西回來,看周鑣和黃宗羲在討論這些蒙古人哪裡來的,他隻是聽了兩句就說道“漠北喀爾喀蒙古現在大體分為三部。
自東向西分彆是車臣部、土謝圖部、劄薩克圖部。
靠近察哈爾的是車臣部。
不過,這一次車臣部,並沒有跟著林丹汗南下,而是保持中立。”
“消息打探來了?林丹汗主力往哪邊去了?”周鑣聞言,再問一句。
“附近流竄過來的蒙古人說,林丹汗去了燕山北麓,並沒有向西的意思。”周穗回答,“而且,根據我在城外的調查,本地的馬蹄印記,全部朝著東北方向取得,明顯不是前往牽牛驛,所以我懷疑營牛府的駐軍騎兵,已經離開了。”
“離開?能去哪裡?”黃宗羲有點驚訝。
“東北方向,林丹汗的老巢察哈爾部。”周穗說,“咱們所在的營牛府,並不是直接隸屬於晉綏方麵軍統轄的,而是一支獨立的騎兵團,名義上隸屬於第一師,團長叫做馬元利。
號稱順軍鋒銳,尤其擅長騎兵奔襲。
不過,騎兵團的數量有點超標了。”
“超標?”
“對,根據我的探查,這一支騎兵團的總人數,約莫在三萬左右。”
周鑣與黃宗羲都很懵。
按照新順國的編製,一個騎兵師,是按照五千騎兵的標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