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上午的棋,老村長家裡人也回來了,一個頭發帶點花白,但身體仍然壯實的中年那人走了進來,他肩上扛著鋤頭,剛進屋裡就直奔水井旁,先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這才將目光看向樹下坐著的兩人。
“爹,小仔來了?”
中年男人樂嗬嗬的走了過來,在他們身邊坐下,看向他們正在下著棋,驚訝出聲,“小仔這是又要贏了?”
夏矝卿頓時彆過臉去,他已經很讓著老村長了,可老村長那個棋藝……
“胡說!那明明是我贏了!”
果然,老村長對自己的棋藝迷之自信,放下一個棋子指著棋盤,“看看看看!這不就贏了!”
中年男人看看棋盤,從夏矝卿手邊拿起一顆棋子放下,瞬間起死回生,“爹,您還是和狗娃他們下吧,他們能和你玩到一起。”
“你!你!”
老村長看著逆轉的棋局,脫下鞋子對著中年男人扔了過去,中年男人躲開鞋子跑回屋。
“爹彆氣啊!我給您做飯去!”
“滾滾滾!”
老村長衝著他吹胡子瞪眼。
夏矝卿無奈將鞋子撿了回來,扶著老村長穿上,收拾一下棋盤進屋。
中午在村長家吃過飯,下午跟著老村長的兒子去了田裡,整個下午都在幫忙收麥子。
他小時候除了在道觀內和老道士相依為命,等到每月十五都會被老村長帶下山,在村子裡各戶人家蹭口飯吃,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等到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給村裡人幫忙,幫完忙,蹭一頓飯,有的人還會給他多塞兩個饅頭,讓他帶回山上吃。
就這麼過了好幾年,大家也都習慣了,完全把夏矝卿當成了自家孩子來疼,甚至都比親生孩子都要寵。
……
忙了一下午,村長家的麥子收完,夏矝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著村長兒子把農具收好,這才揮手告彆。
邁著輕快的步伐上山,夏矝卿這突然看到路邊的野果樹,他幾下爬上去,用衣服兜著,快速摘下幾個野果子收好,拿起一個在身上擦了擦,哢嚓一口。
嘶,有點酸。
皺著眉頭吃完一顆果子,夏矝卿跳下樹,小心把其他的果子收好,朝著山上走去。
他得趕緊上山了。
走著走著,眼前熟悉的道路突然變了,本該是一條直通山頂的小路,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夏矝卿站在岔路口沉默片刻,轉頭朝來的方向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眼前竟然是一棵沒見過的大樹。
夏矝卿再次回頭,他掐指一算,看著眼前又多了一條岔路,心裡茫然了。
這是,鬼打牆?
腳尖點地,夏矝卿轉了兩圈,又是掐指一算。
“嘶……算不出來……”
他隻學了一點皮毛,老道士也沒教過他太多本事,所以對於眼前這個狀況,夏矝卿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