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虎的妖孽人生!
賈二虎怎麼也沒想到,照這麼來說,東方娜既是漢奸的後人,也是烈士的後人。
“那麼龔懷仁人,”賈二虎問道“他也是後來回到龔家山的村民嗎?”
溫茹玉說道“不,他當年是宮本直樹,也就是雲虛子祖父的助手,宮本直樹的兒子宮本毅戰死前,他就和宮本毅的妻子有染。
宮本毅戰死後,宮本直樹大概是想到肥水不留外人田,自己想霸占兒媳婦,卻意外地發現她和龔懷仁有染,卻又不好公開醜事,隻要把他調到前線去。
這個龔懷仁也是命大,一直熬到鬼子投降前夕,居然悄悄潛回龔家山。
在得知鬼子要處理家屬,他企圖想救宮本毅的妻子時被發現,結果遭到追殺,中槍受傷後,在山穀裡躲過一劫,直到鬼子投降。
鬼子投降之後,宮本直樹本來可以離開的,卻沒想到被死裡逃生的龔懷仁給殺了。”
賈二虎不解地問道“那後來他怎麼能留在村裡?龔文霞的祖父,難道不怕他出賣自己嗎?”
這時他們的車子,已經來到了龔家山的尼姑庵前停下,但都沒下車。
溫茹玉解釋道“龔懷仁本來就是宮本直樹的助手,醫術水平相當高,可不是一般的醫生可以比的。
龔文霞的祖父發現了他,不僅沒有舉報,反而把他留在了家裡,尤其是那幾個鬼子留下來的婦女,一旦生病或者生小孩,要去醫院看醫生,或者到外村去請接生婆,很容易被看出不是我國人。
留下了,這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隻不過龔文霞的祖父沒有想通,等到他站穩腳跟之後,第1件事,就是把龔文霞的祖父送上的西天,接著又殺了龔文霞的父母,然後跟那兩個被龔文霞的祖父,納為小妾的鬼子留下來的婦女,生活在了一起,後來生了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就是東方達興的前妻。”
賈二虎點了點頭,終於明白雲虛子為什麼要殺龔懷仁,原來他不是擔心自己被暴露,而是為了給祖父報仇的。
這讓賈二虎想起了東方娜說的,當時雲虛子是被送到了外村,後來又被他的師父帶到了長嶺三清觀。
不僅教給了他許多道家秘笈,還把龔懷仁的事告訴了他。
由此可見,雲虛子的師父,也應該是當年1644部隊的漏網之魚,不然不會知道這些事,更不知道鬼子的藏匿點和那些資料的事。
再想起呂誌超說過,當年雲虛子總是坐船回老家,應該是不斷把那些資料和金銀財寶,不斷地從龔家山弄到長嶺三清觀去。
難怪原本幾間破屋的三清觀,被他弄的現在這麼金碧輝煌,規模宏大了。
同時又能解釋,為什麼當時的市裡麵會在結案後,重新調查龔懷仁上吊一事,原來他是東方達興前妻的父親。
大概是為了避嫌,所有才說把身份偽造成龔文霞父親的養女。
這樣一來,龔家山複雜的情況,和這些人之間的互相關係都算是搞清楚了。
可有一點又難住了賈二虎,他問道“我們之前掌握的情況,那些女人身上的櫻花,是鬼子投降之後留下的標記,現在看來不成立呀。
比方說東方達興的前妻,他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龔懷仁的視野,而且大概率就是龔懷仁給繡上去的。
包括龔文霞,恐怕也是他繡的。”
丁敏不解地問道“這不很正常嗎?龔懷仁本來就是醫生,他有這個能力繡。
就像許多男人,睡完了女人還喜歡做筆記一樣。
他會不會也有這種嗜好,隻要是他的後代,他都會繡上一朵櫻花,還說這是天花,可以防止天花病的傳播。
至於龔文霞,既然他父母已經被殺,又想讓東方達興的前妻,看上去真的是他父母的養女,乾脆就在龔文霞身上也繡了一朵,一混淆視聽罷了。”
溫茹玉笑了笑,回頭問賈二虎“小鹿純子的事情,你沒跟你的情人說呀?”
賈二虎懶得去糾正她,隻是說道“這件事我向丁警官、扈處長、吳領導都作了彙報。”
溫茹玉這才對丁敏說道“二虎的意思是,如果這些女人身上的櫻花,都是龔懷仁個人所為,那麼方琳琳母女身上的是怎麼回事?還有和龔家山毫無關係的小鹿純子,以及她手下的,一個女服務員山本惠子的身上,怎麼也會有這種櫻花?”
丁敏一下子愣住了,說道“方琳琳的母親說過,她身上的,是她母親繡的,方琳琳身上的,是她繡的。
至於小鹿純子和山本惠子,我一時還真沒想到。”
她知道,哪怕就算是真正的巧合,作為一個霸王花,她也不能有這種想法,更不能說出來,不然也就顯得太不專業了。
賈二虎又問道“方琳琳的母親,和大頭父母對此有什麼說法?”
丁敏說道“方琳琳的母親和大頭的母親身上都有,她們都是說為了預防天花,大頭而她們的父母都去世了,細節她們也不清楚。”
賈二虎說道“看了這一切的真相,隻有龔懷仁知道。他死了,恐怕也隻有雲虛子知道這個真相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
可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找到他!”
溫茹玉問道“你擔心他已經潛回了海城?”
賈二虎說道“他應該還在長嶺。我這次來,是想帶著你來看一下我父親。”
說完,他推門下車。
溫茹玉跟著推門下車,卻發現丁敏坐在那裡沒有動,於是低頭說道“一塊去吧!彆在意我剛剛的玩笑,就算作為普通的朋友,也應該去看看吧?”
賈二虎父親的墓地,當初丁敏和賈二虎一塊來看過,當時她就有種預感,這個躺在墓地裡的罪犯,最終不會成為自己的公爹吧?
沒想到物是人非,雖然她現在差不多是在倒追賈二虎,但人家賈二虎已經有了妻子。
陪著溫茹玉去看賈二虎父親的墓地,丁敏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不過溫茹玉開了口,她隻好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