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那身堅硬的金屬外殼,此刻就如同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冰棍似的,逐漸溶化成了一滴滴的金屬液珠,不斷流淌而下。
如果沒有水係妖怪的庇護,那麼他們現在的情況
光是想想,就心有餘悸
“不是。”
柳如煙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這些年的搜查員經曆,已然令她見慣了生死,不再是那個‘會因為罪犯的痛苦而心慈手軟’的黃毛丫頭了。
但此刻,目睹著這些鋼牙殿使徒在這片幽藍火海中痛苦掙紮的景象,卻仍是令她止不住地心驚膽顫。
這幅場景即便稱之為‘地獄’,她覺得也絲毫不為過。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路,正常出身的訓練師,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戰鬥思維才對啊’
柳如煙不禁抬起頭,透過地縫望向站立的蘇洋。
以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兩道火舌忽然躥起,十分湊巧地給蘇洋添上了一對魔鬼的犄角
“瓦斯彈”
蘇洋在一陣默然之後,忽然出聲。
“瓦斯?”
正滿臉興奮欣賞著傑作的瓦斯彈,疑惑地轉頭。
在看到蘇洋緊皺的眉頭後,它心裡不由咯噔一下,頓時緊張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為什麼會是這幅表情,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還是說覺得這次的藝術太殘忍了?
可是藝術本身是無辜的啊,跟如何使用是兩回事
哎呀,怎麼辦怎麼辦,會不會以後都不讓我用了?
“你說這套組合技有沒有可能往天上也放一個?”
蘇洋抬頭看向天空的戰局,摩挲著下巴思考道。
這些搜查員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啊
就這速度,彆說阻止封印被打破了,乾飯都趕不上熱乎的!
至於,同情這些凶牙宮使徒的痛苦?
不存在的。
如果他們打破了封印,不止是蘇洋和這些搜查隊的人會死,包括魚兒村、東海市的成百上千萬人口都會喪命。
或許單單用幾十萬、幾百萬來概括,很難理解這些凶牙宮使徒的滔天罪惡。
那麼將這些人一個一個地細數過去,便能明白這些凶牙宮使徒有多麼死不足惜了
一個因為要掙錢養家而發愁的父親,加一個每日在菜市場熟練砍價的母親,加一個總是和夥伴鬥氣的孩子,再加一個把情書放在書包中遲遲不敢遞出去的少年
現在是黑夜,但在太陽升起之後,這些人將會迎來明天。
那位加班晚歸的父親,在睡夢中都噙著笑意,因為他打算在吃早餐的時候,告訴家人自己剛剛升職加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