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過了兩年,已經二十歲的她即便有龍辰淵在長輩那邊幫忙說話,也很難再拖下了。
畢竟在婚姻法管得不嚴的地方,這個年紀二胎都有了,還沒結婚屬實是大齡剩女的範疇了。
“相親啊”
蒼山苦惱地撓了撓頭,對於這種話題他並不擅長應對。
想了好半天,才悶悶地憋出一句“既然不想去,就彆去了唄?”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可能會勸龍玲音想開點,早點成家也沒啥不好的。
隻是現在,他聽到龍玲音要去相親,心裡卻是有點不舒服,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如果要找一個稍稍貼切一點的詞來概括,或許‘孤獨’這個詞最接近。
剛來到京城的時候,看著這座熱鬨非凡的繁華都市,蒼山覺得住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會覺得‘孤獨’。
但,或許是這兩年不斷奔波於各國的疲憊,以及每次戰鬥中徘徊於生死的緊繃。
令蒼山發現自己與他人進行交流,成了一件越來越困難的事情。
即便是買個早餐,他的雙眸也會不自覺地盯著早點鋪老板的一舉一動,隨時防備著對方暴起傷人的可能性。
他就像一隻蜷縮成團的刺蝟,因為害怕受傷而將尖刺豎起,讓人難以靠近。
久而久之,旁人便不再願意靠近他,甚至主動避著他。
他渴望找人述說自己的柔軟,可卻沒人能夠傾聽。
陳不語是注定偉大的存在,能夠跟在他身邊做事,蒼山就已經覺得是天大的恩賜了,根本不敢因為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心事,去打擾忙碌的他。
無涯社的其他成員,雖然彼此見麵時依舊十分熱情,但蒼山卻總感覺和他們有著一道薄薄的隔閡,不再能夠像當初那樣融入這個團體。
畢竟這兩年他在國內待的天數屈指可數,不花時間去維持的人際交往,終究會慢慢疏遠。
隻有龍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待他。
不會介意他嘴笨,在講起國外見聞的時候,就算比茶館的說書先生要乏味得多,她也依舊會津津有味地認真聽講。
在說到自己在國外因為水土、飲食而不習慣的時候,神情會旋即變得心疼,隔天便準備一個裝滿乾糧、衣服的大包裹讓他帶著。
蒼山覺得,龍玲音就好像以前老家那個和自己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在他換牙期少了一顆門牙的時候,也不會和其他人一樣嘲笑他、不跟他玩,而是依舊待他如初。
可惜,那名發小在他來京城的那年就結婚了,此後每次過年回去,兩人的話也越來越說不到一塊,關係不再像以前那麼好了。
想必龍玲音在成家之後,應該也會和那名發小一樣,跟自己越來越疏遠吧
“家裡安排的,又不是我不想去就能不去的。”
龍玲音無奈地朝他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不去相親的話,你來娶我啊?”
“我我我”
蒼山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是卡殼了,‘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
“你什麼你,你想娶我啊?”
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榆木腦袋不會開竅,但龍玲音那雙水靈的眼眸中,還是有著幾分期待。
“我娶”
“成功了!我把冰係絕技推演出來了!”
就在蒼山將心一橫,正要衝動地作出決定時,某處靜室傳來一聲巨大呼喊,打斷了他。
“你剛剛說你要娶什麼?”
龍玲音沒有理會屋外錯亂的腳步聲和猿啼般的吵鬨,而是美眸閃爍地直視著蒼山的雙眸。
“我說我去看看。”
蒼山慌亂地站起身,快步走出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