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也不相信。
江宇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芊月臉色血紅，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那個印記，爸媽都不知道。
樓道中，傳來念詩的聲音，輕靈縹緲。
“細草空林，絲絲冷雨挽風片。
瘦小孤魂，伴個人兒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朦朧見，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麵。”
這一層是酒店，再往上很多樓層都是羅氏生物大廈休閒區，平日也對外營業。
樓道裡，身材嬌小的女孩穿著漢服，打著紙傘，坐在台階上念詩，手裡拿著一本書。
文靜優雅。
不是喪屍的氣息，是一具屍偶，屍偶不算喪屍，不會傷人，能完成簡單的工作，不靠殺戮獲取能量。
它的能量來自圈養的主人。
芊月看清女孩的臉，驚喜的跑過去，拉著女孩的手。
“小芸，你還活著，看到我媽媽沒有。”
小芸抬頭，眼中沒有一點波動。
“蠢貨！”
清虹不忍看下去，閉上眼睛。
能不能動動腦子，大廈喪屍密布，異獸橫行，一個女孩坐在這吟詩，沒有一點慌亂害怕。
怎麼可能。
“你進步很快。”
江宇對清虹很讚賞，送她的傳承不算埋沒。
“你不罵她，我第一天都沒這麼蠢。”
江宇雙重標準讓她很不爽。
“我不想和她有太多牽扯，隨她去吧。”
“你不一樣。”
江宇聲音少見的溫柔，清虹真的很好哄，很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暈乎乎的站在那傻笑。
江宇走到芊月身邊，習慣性的把她摟在懷裡，純粹的肌肉記憶。
芊月不敢掙紮，十幾天的末世生活，她見過太多這種事。
超市裡，很多女孩為了一袋麵包，都能放棄尊嚴跟著陌生人離開。
十年的相處，這具身體江宇估計比她還熟悉，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林霏這麼強，一包吃的都能甘願獻身，在饑餓和生存麵前，廉恥一文不值。
更何況，這條命都是他救下的。
“她已經死了。”
江宇伸出手，摸著小芸的臉，輕輕用力，撕下一塊皮肉，女孩依舊麵無表情。
破碎的臉上笑容依舊，毫無所覺，繼續輕聲誦讀詩詞，讓人心底冒出一陣寒氣。
流出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脖頸留下，沾濕雪白衣裙，漆黑如墨。
屍偶的主人等階太低，能量護不住血肉腐爛。
芊月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宇手中的皮肉，尖叫一聲，躲進他的懷裡，不敢抬頭。
陌生的喪屍和熟悉人的屍體，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媽媽和我媽媽是同事，我們很小就認識了。”
“她一定也是來找人的。”
小芸是她最好的朋友，喜歡穿漢服，喜歡詩詞，好好的一個女孩，死了也被人做成玩物。
江宇凝結離火符，小芸毫無所覺，也不閃避。
尖叫聲中化為灰燼。
可以控製屍偶，難道是它。
喪屍進化的極致，屍王。
屍王，起初隻是普通喪屍，獵殺吞噬同類進階而成，低階屍王也具有初級智力，保留少許生前的記憶和喜好。
屍王最低二階，技能控製轉化屍體，把人類的屍體變成喪屍或者屍偶。
後期，高階屍王甚至可以號令數萬喪屍大軍。
“我的玩具”
“你們”
“死”
被屍偶尖叫聲驚醒，一隻異常高大的喪屍從房間走出，身後跟著十幾隻二階喪屍。
果然是屍王。
兩米高，生前是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的保安製服撐得破爛成布條，漏在外麵的皮膚呈現青灰色，閃著金屬光芒。
“捂住耳朵。”
江宇擋在最前麵，幾人對他的命令毫不質疑，紛紛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