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涵的想法簡單,對上位者的話不敢入腦。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儘心些,再儘心些。
主人念在她聽話乖巧的份上,說不定真的會保住她的性命。
在此之前,必須讓主人感受到她的價值。
池涵夾起涮好的牛肉,享受著辛辣在舌尖上爆開的刺激。
江宇見她停下,拍拍小丫頭的腦袋。
“繼續說,彆停。”
“你差點就讓我感動了,為主人舍身赴死,無怨無悔。”
“嘖嘖,綠蘿,你能不能做到?”
綠蘿放下筷子,把燙好的肉讓給池涵,表情有些猶豫。
說謊怕遭控心咒折磨,說實話又怕惹主人不開心。
標準的送命題。
主人問話,又不能不回答,措詞儘可能含蓄。
“不知道,我應該會害怕吧。”
“主人要我去死,我不敢不聽,也不會抗命,會儘力做到最好。”
“心裡多少會有委屈,我死過,死亡真的很可怕!”
“赴死,我能做到,安然赴死,我做不到。”
綠蘿說完,池涵身體抖的更厲害,低著頭吃飯,臉頰塞得滿滿的。
嘴裡有飯不能說話,會顯得很沒教養。
餐桌禮儀她多少也懂一些。
江宇也不著急,小丫頭心思極深,一時半會探不到她的底線。
不衝破心理防線,僅僅靠控心咒遠遠不夠。
鴛鴦鍋中,紅油翻滾,江宇倒入一碟鮮鴨血,熱油飛濺。
星星點點熱油灑在身上,痛徹心扉。
池涵緊緊皺著眉頭,不敢叫出聲,抬起頭,嘴角掛著微笑。
聲音顫抖,融合極致的溫柔。
“主、主人,我來就好。”
池涵接過公筷,一點一點把食材慢慢下入滾開的鍋底中,完全不似某人的粗暴。
江宇笑了笑,欣賞著桌子上躍動的火焰,鮮紅熾熱。
語氣柔和了些。
“有時間,自己編個故事。”
“我送你一個權限,到時候在瀅心麵前對峙,你可以對我說謊。”
“故事可以無稽到任何程度。”
“你們都是女人,知道女人最恨什麼,最在乎什麼。”
“知道男人做什麼事,可以讓一個女人不惜代價,拚死刺殺。”
綠蘿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裝死,直到主人拍了她一下才起身換個座位。
她是和瀅心不熟。
問題是一張桌子吃飯,低頭不見抬頭見。
她的演技又不好,主人乾嘛要拉她下水,完全多餘。
陰謀詭計的事,換誰不行,笙瑤、山茶她們兩個死變態輕鬆就能玩轉。
如果她是江宇,山茶是第一人選。
到時候,瀅心但凡露出一絲懷疑,山茶冒著抗命也會把她擊殺。
鬼丫頭沒人性,嗜殺,不怕死又愚忠。
完美臟手套。
主人也是,瀅心不過就是個小寵物,用得著這麼費心嗎?
相貌一般,身材一般,傳承一般以下。
就這,傳承還是主人送的禮物,不是自己帶的嫁妝。
底子不乾淨,庇護所底層出來的老鼠,垃圾淨化異能。
試想一下,一個c級淨化異能的純輔助,帶著拖油瓶弟弟末世求生。
憑什麼能活下來。
瀅心做過什麼,她都不用細想。
再看池涵,小丫頭身材相貌頂級,底子乾淨,血的事實不容置疑。
傳承第一梯隊,論價值絕不是瀅心可以碰瓷。
瀅心還有一個死穴。
山火處在琴島對立麵,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主人。
關鍵時刻,就算有控心咒牽製,她也能靠著契約漏洞,送出去部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