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側看台主位之上,始皇帝身影緩緩凝聚,秦軍將士紛紛跪伏在地。
阿房隨後現身,看向始皇帝,後者微微點頭。
得到準許,阿房向前一步,激活能量,身周銀白色光芒閃爍。
“秦俑近衛何在?”
話音剛落,數百蘇醒的陶俑現身,在演武場內集結,跪俯領命。
在阿房命令下,陶俑近衛將演武場圍成鐵桶,把觀戰台與場地分隔開。
陶俑手中武器陸續插入腳下大地後,土黃色能量升起,護盾成型。
江宇眯著眼睛看過去,感知到他們身上有一種特殊能量波動。
陶俑氣息與喪屍不同,反而更像覺醒物品。
它們聽得懂命令,可以互相配合形成陣法,防禦頂級,無解的肉盾。
“陶俑有多少人?”
嬴陰曼看著升起的護盾,略微沉思幾秒,不太確定的開口。
“一兩萬吧。”
“它們是父皇近衛,隻聽父皇一人的命令,阿房能控製的不過就百人。”
“我試過,全力一擊才能勉強砸碎,防禦比屍將硬的多。”
嬴陰曼表麵是在回答江宇的問題,順便不著痕跡敲打下某個狂妄之徒。
男人貪玩她可以當做沒看見,但彆動不該動得心思。
靠蠻力硬來,絕無成功可能。
胡亥被父皇藏在秦營某一處,她知道,心裡同樣著急,可著急有什麼用?
江宇失笑,毫無顧忌的攬著嬴陰曼,明著向始皇帝挑釁。
小公主表情局促,始皇帝不在還好,當著父皇的麵她真心犯怵。
何離離在角落裡看的腦仁疼,看都不敢看,這貨就不能克製點?
她明知這樣做不行,卻連提醒都不敢,隻好安慰自己。
對,江宇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激怒始皇帝肯定是計劃的一部分。
護盾升起後,阿房宣布比鬥開始。
孫祁四人陸續進場,江宇遲遲起身,臨走時還送了小公主一個吻彆。
嬴陰曼紅著臉不敢抬頭,阿房笑的靠在王座扶手上直不起腰。
始皇帝臉色陰沉如水,也隻是冷哼一聲。
“阿房,你說他為什麼要找死,他不會蠢到不知道朕會生氣。”
阿房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乾咳兩下掩飾尷尬。
“少年心性,狂妄點才正常,某人年輕的時候可比他有魄力。”
“那位身處囚籠中的少年,卻敢拐走趙國權貴家的女兒。”
“你替我問問他,刀斧加身時,他可曾害怕退卻過?”
始皇帝無語,眼眸中的戾氣逐漸消散,回憶起往事忍不住勾起嘴角。
“朕我、我說不過你。”
“不過,我可以替那位少年回答你,他從未有過一刻後悔。”
“他答應過的後位,女孩坐不上,那就誰都不要坐了。”
阿房視線落在高台上,看向江宇的眼神閃閃發光,她看到的是另一個少年。
那時,同樣處境險惡,同樣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
“喂,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小心曼兒記恨你一輩子。”
“你不在時,她受的委屈夠多了,我不忍心看她難過。”
見始皇帝身上戾氣淡薄,阿房說話少了些許顧忌,言語中也不再稱陛下。
始皇帝視線落在女兒身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她剛剛蘇醒時的畫麵。
小小棺槨中,一堆殘破枯骨,四肢、頭顱、軀乾散落著。
能量凝聚,血肉再生,淒厲痛苦的哀嚎響徹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