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你到底進不進來?”
“啊?哦……”
……
南陽一醫。
陳凡躺在病床上,正吊著藥水。
旁邊,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語氣平緩道“你身體表麵的放射性物質殘留已經清理乾淨了,但輻射還在不斷殺死你的細胞。更棘手的是,你的淋巴結組織已經發生了癌變。現在我給你注射球蛋白,具體的治療方案還在討論。”
陳凡聽著,臉上卻是平靜無波,隻等他說完後才問“你叫什麼?”
“白礬。”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道“名氣比不上陳先生你,不過在醫術方麵,我有信心不比你差。”
陳凡笑了笑。
從他見這個白礬第一眼,就感受到了淡淡的敵意。
他道“我本來就是個赤腳大夫,都是彆人吹出來的,哪有什麼正經醫術。白醫生要以我為對比目標,實在是太自降身價了。”
“陳先生不必謙虛,我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白礬淡然回道“自靈氣複蘇後,官方就在進行新科醫學的研究。尤其是中醫方麵,短短幾個月就一洗之前的沒落姿態。現在全華國的中醫館,比靈氣複蘇前翻了幾十倍。”
“而很多在中醫上的結合了時態的先進理論,都是出自陳先生之手。我對中醫有些許了解,還是能看出深淺的,的確稱得上時代的開創者。”
陳凡都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確過一些符合這個時代的中醫理論知識,有些直接給了官方,有些則教給了王玨和林清雅。
這些東西當然都不是他自己會的,而是從小金人那裡白嫖來的。陳凡也不過是轉述而已,又因為實在太忙,他自己也根本沒時間去實踐。
卻不想,這些他本沒太放在心上的知識,成為了新科醫學的基石,整個中醫門類也因此騰飛。
這時白礬接著道“不過陳先生,恕我直言。中醫的確有巧妙之處,可很多地方還缺乏實踐和剖析。就比如陰陽五行的生克,穴位的位置與關係,根本沒有任何科學性的,可陳述的證據用來佐證。說白了,都是玄之又玄沒有實際依據的玩意。”
陳凡啞然失笑,繼而搖頭說“白醫生教訓的是,中醫有些地方的確太過模糊籠統。而且學習門檻高,繁雜生澀。治療的成功率,也比不上西醫……不過,白先生,現在是靈氣複蘇的時代,什麼都有可能出現。你說的無法佐證的陰陽、五行,就切實的存在於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隻是你沒有修煉,無法感知到罷了。”
“陳先生覺得西醫應該被淘汰?中醫會成為這個時代的主要行醫標準?”白礬有些不悅,他是不曾修煉,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武道是怎麼回事。
就他所了解的信息而言,治療大部分武者的傷勢,西醫仍舊是最有效且最安全的辦法。
至於中醫,雖然正在急速發展,可不論成功率還是安全性,乃至於價格,在西醫麵前都完全沒有優勢。
在他看來,國家大力推行中醫發展就是錯誤決定。
而陳凡,是此法推行的主要原因和依據。
隻要陳凡鬆口,中醫這股錯誤的勢頭或許就將打住。
“我沒說過西醫要被淘汰,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西醫都有其價值。但在這個時代,有些事情中醫能做到,西醫不能,所以中醫是必須的,就這麼簡單。”陳凡說罷閉上了眼睛,歎道“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白礬有些惱火,淡哼一聲後轉身離去。
到了門口,白礬才止住腳步,頭也不回道“陳先生,你現在不也在用西醫的方法治療麼?”
說罷,他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陳凡沒有應答,而是調動靈力,開始清理體內的病變細胞。
……
時間過去了整整三天,從外表來看,陳凡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皮膚發黑,甚至有些地方開始脫皮。
就連他的呼吸,也明顯越發紊亂沉重。一代先天高手,武道標杆,或許就將這樣一蹶不振。
可在醫院辦公室裡,正在開會的白礬看著麵前的檢測報告,卻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旁邊,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員興奮道“太神奇了,雖然他的皮膚組織正在病變。可他體內的癌變細胞竟然被徹底扼殺了。就連壞死的組織體,居然也如獲新生,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們給他用了什麼藥?”白礬抬頭急問。
那女研究員迷茫回道“沒有啊,所有的藥都是白醫生您開的。那位可是重要人物,我們哪敢私自更改用藥,搞不好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那怎麼可能……”
白礬喃喃自語,眼中布滿不可思議。
他用的藥有什麼作用,他自己最清楚不過。陳凡的病情十分嚴重,想要徹底痊愈不留下任何後遺症,在他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一開始,他的目標就隻是保住陳凡的性命,如果可以則儘量減輕傷害。
但不管如何,也絕不可能徹底殺死癌變細胞,乃至讓壞死組織複原啊!
陳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