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速度迅猛,落在樹大爺眼中倒不算驚人。可他重傷在身,饒是眼睛和腦子跟得上,身體卻無法快速做出反應。
瞬息之間,韋恩斯已經到了他跟前,異化的右臂轟來一記直拳。
樹大爺避之不及,隻能雙臂交叉護住麵門,死死咬緊了牙關。
……
飛機上,陳凡手裡拿著平板,麵色陰沉如水。
“這群狗娘養的!這哪裡是比賽,分明是想殺人!”旁邊,張濤恨得捶足頓胸。
直播畫麵裡,重傷的樹大爺明顯落入下風,隻能一味防守,找不到一絲轉機。
本來以樹大爺此刻的傷勢,其實隻要稍加纏鬥,讓其落敗十分輕鬆,根本不需要打得如此激進。
可那韋恩斯每每出招,都是直衝要害。且觀其力道,就是衝著置人於死地去的。
如此下去,樹大爺恐怕在體力不支倒下前,就要先被韋恩斯所殺。
張濤都看得出來,陳凡又如何不知道。
雖然和樹大爺交集不多,那位老爺子看起來不像是爭強好鬥的人。可但凡是習武之輩,外表再怎麼祥和,內裡也是始終埋著炸藥的。
以樹大爺表現來看,是鐵了心寧死不屈。
陳凡一時無言,放下平板後沉聲問“還有多久到?”
張濤看了看手機,無奈說“大概半小時就能到機場了,50分鐘左右應該能趕到體育場。”
五十分鐘,樹大爺能撐十五分鐘都算奇跡了。
陳凡微微一歎,沒有再說話。
……
另一邊,體育場上鴉雀無聲。
樹大爺已不如此前那般站得筆直,呼吸都明顯吃力。渾身鮮血淋漓,隻露出一雙略微渙散的雙眼,盯著前方表情陰鬱的韋恩斯。
“年輕人,莫不是累了?”
韋恩斯啐了口唾沫,哼道“老家夥,你還能接得住我幾拳?”
雖說他明顯占據了上風,卻一點都不感覺高興。本來,他是要讓樹大爺一擊斃命。可沒想到樹大爺竟如此堅挺,硬是拖了近十分鐘。
拖得越久,他就越發焦躁。這不是打他的臉麼?
一個已經重傷瀕死的老人,在他全力攻擊下十分鐘還沒倒下,就算最後贏了,他也肯定要成為被人笑話的對象。
“嗬嗬,你得先打得中我。”見韋恩斯氣惱的樣子,外表淒慘的樹大爺卻輕鬆的笑了起來。
韋恩斯聞言大怒,雙腿異化用力一蹬,身體便如炮彈般向樹大爺射去。
“小心!”觀眾席上無數人看得揪心不已。
樹大爺則眼神一淩,放棄了從始至終的防守雙臂往身前一壓。剛衝到他麵前的韋恩斯,便正好被他大張的五指捏住了肩頭。
之後樹大爺身體前傾,被韋恩斯撞得往後滑行了十數米。兩人停下立定後,韋恩斯二話不說便是一拳朝他麵門襲來。
可拳頭還未觸及樹大爺的麵龐,韋恩斯的表情卻先扭曲起來。
他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手臂也忽然使不上力氣,直接癱軟下來。
“功夫?”韋恩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還不等他細想,兩聲哢嚓的異響便傳入耳中。
“啊!”韋恩斯當即痛呼,連忙使用異能強化兩邊的肩膀。
但這瞬息之間,樹大爺的手指已經挪到了他鎖骨下方。隻感覺到他在自己的肋骨根部連按數次,強烈的痛感就讓韋恩斯險些昏死過去。
“我這斷骨指法,還是頭一次對真人用。小子,你有福了。”樹大爺一邊說著,一隻腳卻悄無聲息的踢向了韋恩斯的半月板下半寸處。
“呃啊!”令人發毛的慘叫從韋恩斯口中傳出,而後他便跪倒在地。
若是他露出膝蓋,就能看到那已經完全錯位的半月板。
“叫什麼叫,你剛才打我,我可哼都沒哼一下。”樹大爺不光手腳忙活不停,嘴上還時不時叨叨幾句。
這也是他的武學技巧之一,對戰之中,不光是拳腳交鋒,言語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既可以激怒對手,讓其失了章法。也能假口示弱,令之小覷大意。
對上韋恩斯這樣的門外漢就更簡單了,隨便說上幾句,便能混淆視聽轉移其注意力。
雖說韋恩斯反應夠快,可華語到底不是其母語。一句話落入耳中,總要琢磨一下才能明白。
隻短短刹那,對樹大爺這樣的高手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彼時,場上風向陡轉。
本占上風的韋恩斯隻一個疏忽,便雙臂被廢、雙膝跪地,身上多處關節在樹大爺看似無力的按壓下錯位。
痛苦之餘,他更是使不上半點力氣,仿佛身體中被打入了無數筆直的鋼釘,整個人僵硬無比。
“老家夥,我要殺了你!”
韋恩斯抬起了頭,怒吼之後,臉上的血管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