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太冰冷,她藏起孕肚去父留子!
時漾不解看向傅景川。
她明顯看到他看著她的眼眶已經慢慢泛紅,黑眸中隱有淚花閃動,嘴唇微微顫抖著,喉結也上下劇烈起落,像是看到了久違的至愛般。
這樣劇烈的情緒起伏讓她沒來由地心裡發慌。
這種慌亂和麵對嚴曜時的慌亂是完全不一樣的。
麵對嚴曜時的慌亂是他告訴她他是她男朋友時,她有種害怕他說的是事實的恐慌。
但麵對傅景川的慌亂,是一種她可能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的慌亂。
這樣的慌亂讓她本能地攥了攥被他箍疼的手臂,沒想到手臂剛一動,他手掌突然用力,將她用力拽進了懷裡,雙臂也緊緊箍摟住她,像是怕她消失般。
“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
沙啞哽咽的低沉嗓音也跟著在耳邊響起,他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時漾僵直著身體,有些無措地任由他摟著,手機還無措地貼靠在耳邊,想推開又不敢推開,想開口喉嚨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般說不出話。
傅景川眼神和動作裡表現出來的失而複得的狂喜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路人也被這突然的一幕給驚得紛紛停下了腳步,一個個困惑而好奇地看向這邊。
電話那頭的薄宴識也已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人也已找到了商場這邊,也看到了她略顯無措地被傅景川摟抱在懷裡的樣子。
他的麵色平靜得沒有任何波動,隻是平靜看了時漾一眼,而後看向緊摟著她的傅景川,慢慢將貼靠在耳邊的手機收了下來,並掐斷了通話。
好奇圍觀的路人也越來越多。
時漾被傅景川壓折靠在胸前的手略顯遲疑地輕碰了傅景川一下。
“您……您好?”遲疑的輕軟嗓音也跟著開口,“請問您能先放開我嗎?”
她明顯感覺到緊箍著她的身體一僵。
傅景川雙掌輕扣著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開了些,人已看向她,黑眸裡是一種混雜著失落與受傷的震驚。
這樣的眼神讓時漾心裡的慌亂感隨著內疚感在上升。
但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神色也是陌生的。
一種全然不認識他的陌生。
有那麼一瞬,傅景川突然有種陡然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冰冷感,一種幾乎要懷疑他又一次認錯了人的絕望感,但也隻是一瞬而已。
她的五官、她的眉眼、她眼睛裡的清澈溫柔……每一個細節,分明就是時漾無誤。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是沒有情感的,也沒有任何的熟悉感。
仿似在她麵前的他,隻是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而已。
哪怕在他們離婚後兩年後的再見麵裡,她也從沒有以過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你……”他啞聲開口,“不記得了嗎?”
時漾遲疑地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睛清澈平靜得有些慌亂無措,像十七歲時的她。
“我們……”她聲音頓了下,“以前認識嗎?”
遲疑的詢問,一下把傅景川乍然見到她的驚喜給狠狠砸落在了地上。
她不記得他了,就像她不記得她作為沈妤時的他一樣,如今,她連她作為時漾的那一部分記憶都沒有了。
他之於她,隻是單純的陌生人而已,和路人甲乙丙丁沒有任何區彆。
傅景川黑眸裡的巨大悲傷讓時漾沒來由地難過,也越發地不知所措,本能求助地看向人群中的薄宴識,那個救了她、也可能了解她過去的男人。
傅景川也循著她的視線抬頭,看到朝他看過來的薄宴識時,下意識將時漾拉到了身前,俊臉也一下冷沉了下來。
薄宴識看了他一眼,而後看向時漾,舉步朝她走了過來。
“媽在到處找你。”薄宴識溫聲說,“她剛給你燉了湯,說是你這一陣生病也沒能好好吃飯,要好好替你補補。”
語氣裡與她宛若一家人的親昵讓傅景川本能扣緊了時漾胳膊。
突然吃疼的力道讓時漾不由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俊臉緊繃,人把她抓得極緊,像是……怕她被人搶走般。
她試著伸手碰了碰他緊扣著她手臂的手掌,想讓他放鬆一些力道,她有點疼,沒想到指尖剛碰到他指背,傅景川卻倏然回頭看她,黑眸裡是更深重巨大的悲傷和不可置信,還隱隱帶著控訴。
時漾伸出去的手陡然收了回來。
“我……我沒有……你……”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釋,“我手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