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太冰冷,她藏起孕肚去父留子!
傅景川看向她被噎得說不出話的尷尬模樣,有些懷念,又有些遺憾。
這樣的時漾是十七歲時的她的樣子。
那時的她還沒有經曆過和他的婚姻,沒有經曆過失望,眼睛裡還有光,心裡大概也是還有他的。
他那時也還不需要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潛意識裡也有些把她當沈妤,和她日常相處得多。
彼此也都不是愛玩的性格,性子都偏靜,朋友也不多,心思也都撲在了學習上,彼此共同點多,無形中就培養了許多小默契,他也比她年長一些,對她照顧也多一些,因此她慢慢在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中依賴他、信任他,她在他麵前就是這種小女生的樣子,毫無心機,甚至偶爾會有點嘴笨,時常被他噎得氣鼓鼓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也偏愛她這種小鬆鼠般氣鼓鼓的小模樣。
可惜長大後的重逢裡,彼此都更為沉穩理智了,那份年少時的無畏都被歲月收斂成了舉止有度的從容,加之工作事業忙以及心裡橫亙著的對沈妤的虧欠,即便兩人早已是夫妻,卻少了年少時的那份相處時的輕鬆,相敬如賓是他們那兩年婚姻的日常。
傅景川不知道,想起過去所有的時漾會不會還能擁有這樣年少時的模樣。
他既希望她能想起所有,又希望她帶著所有與他們有關的記憶回到少女時眼裡有光的模樣。
他真的很想念那個擁有所有他們完整記憶的時漾。
許是他盯著她沉默的時間太長,時漾嘴角的笑容慢慢僵住,眼神也慢慢變得困惑和不安起來。
傅景川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輕握住了她被窩下的手。
“好久沒見過這樣子的你了,一時間有些失神。”他輕聲解釋道。
他的解釋果然很快安撫下了她的不安。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啊?”她遲疑問到。
被他握住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想抽回,但被他握得更緊,不重,隻是很溫柔地包覆著她的手掌。
“和現在差不多。”傅景川說,“但可能就像努力逼自己長大的小孩,努力不讓自己犯錯,所以會更沉穩一些。”
時漾眼神有些困惑,不是很理解他口中的努力不讓自己犯錯的解釋。
傅景川也沒和她說得太詳細。
當時她是帶著滿心歡喜嫁給的他,兩人身份背景的差距是彆人眼中的不匹配,再加上他父母那邊的態度,她眼裡心裡有他,為了不讓他成為他娶她是娶錯了的笑柄,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也儘力讓自己不犯錯,這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不得不壓製住了自己的一部分本性。
傅景川不想和時漾說這些,背後的原因牽扯得太深也太容易讓她生出彆的顧慮來。
他隻希望現在的時漾保持她現在的這份簡單快樂就好,因而對她笑笑說“可能是我以前太嚴肅了,所以你在我麵前會有些拘謹。”
“……現在其實也是一樣的。”
時漾忍不住小聲回他道。
他周身的氣場太盛,這種從小就養成的上位者的冷淡疏離是在無數次的廝殺磨礪中形成的,很難讓人親近得起來。
“那我想辦法改變一下。”傅景川說,嗓音依然是溫柔徐緩的,嘴角已經隱隱帶了絲笑。
時漾是不太習慣他這樣的。
“那也不用,你現在就挺好的。”
她輕聲說,眼睛依然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被他握著的手掌還有些滾燙。
相較於他此時隻是有些揉皺的白色襯衫,被子下的她有些衣衫不整。
時漾不是很習慣以這副樣子麵對傅景川。
“我想先睡了。”
時漾不大自在地稍稍拉了拉衣服,低聲對他說道。
“好。”
傅景川啞聲輕應,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為難她,她的身體還在恢複期確實也經不起太大的運動和熬夜。
他翻身下了床。
“那我先回房了,你早點休息,彆熬夜。”他看著她說,“有事就叫我。”
時漾輕輕點頭“好。”
她人還縮在被子裡,保持著剛才兩隻手緊抓著被子的樣子,人還是有些尷尬的。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突然朝她俯下身,低頭在她額頭輕印下一個吻,很輕很軟。
時漾一下僵住,眼眸看向他。
“晚安。”
他看著她的眼睛,啞聲道彆,一隻手掌還撐在她的頭頂一側。
時漾勉強牽了牽唇,也和他輕輕道了聲“晚安。”
傅景川微微笑笑,手掌愛憐地摸了摸她頭。
“早點睡。”
他說,這才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