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太冰冷,她藏起孕肚去父留子!
方萬晴也剛好抬頭,疾行的腳步慢了下來,一雙眼睛不動聲色地把時漾從頭倒腳打量了一遍,最後慢慢落在她微怔的臉上。
傅武均原本在看手機,並沒有留意四周,方萬晴突然慢下來的腳步讓他不由扭頭朝方萬晴看了眼,又循著她的視線看向前方,看到了拿著手機站在家門口的時漾,腳步也慢了下來。
時漾中午才見過傅武均,她是認得他的。
方萬晴她也記得那天在西城天街中心商場門口見過。
當時她被嚴曜的舉動嚇到,倉促從他車上逃離後慌不擇路衝進了商場,也沒注意看路,不小心和人撞了個正著,還不小心把對方的包撞掉在了地上。
那個人就是眼前正打量她的女人,時漾記得。
她也清晰記得乍聽到她聲音時那種血液驟然被凍住的動彈不得的冰冷感,以及乍看到她臉時,那種莫名的窒息感狠狠攫住心臟的感覺,一種讓她本能地想遠離、但雙腳又像被凍住般移動不了半分的抵觸感。
這種感覺現在還在,隻是沒有那天驟見時的衝擊來得強烈。
眼前的中年女人也沒有再像那天那樣看到她完全一副見到了鬼的驚恐模樣,人也被嚇得連連後退轉身就跑,腳步急亂不堪,而是以著一副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時漾雖然對她沒任何印象了,但她的神色和眼神讓她很不適。
時漾很確定她不喜歡她,因而也沒主動打招呼,也沒詢問他們是誰,要找誰,隻是平靜掃過兩人後便收回了視線,轉身想回屋。
“等等。”
方萬晴突然開了口,許是被她無禮的舉動刺激到,語氣已隱隱有些不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傅武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而後麵容和煦地對時漾說“漾漾,我和你媽來看看你和景川和孩子,景川和孩子在家嗎?”
“你媽”兩個字落入耳中時時漾腳步不由一頓,回頭看向兩人。
她不知道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還是傅景川的父母,她無法從他們身上看到半分和她或者傅景川相像的影子。
傅武均的神色是溫和的,甚至帶了絲討好的笑意。
他旁邊的方萬晴還是那副不動聲色打量又有些高高在上的不耐的長輩姿態。
兩人看著都不像是和子女關係融洽的父母。
時漾突然就有點理解自己剛醒來發現大腦一片空白時,心裡深處那種隱隱的不想去探尋自己是誰、又有著怎樣的過去的心理。
“他們……在屋裡。”時漾手指了指屋裡,輕聲開口,眼睛還是忍不住打量兩人,心裡研判著他們和她的關係。
方萬晴也打量著時漾。
“聽說你失憶了?”
她開口,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從她認識時漾開始,她就是長輩,時漾是晚輩,而且一開始還是個順從聽話的兒媳婦,她對時漾的態度一開始就是這種自上而下的俯視態度,也習慣了對時漾的這種俯視態度,哪怕傅景川說她就是小沈妤,是沈家走失的小女兒,她不像傅武均那樣見過幼年的沈妤,也與她朝夕相處過,因而她生不出時漾是沈家女兒的實感來。
不管眼前的時漾是真是假,她都更像是剛嫁給傅景川那會兒的她,溫軟柔順,少了離婚後的冷靜和尖銳,這樣的她讓方萬晴骨子裡那份長輩的優越感又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壓也壓不下去。
時漾不是沒察覺到方萬晴那副睥睨的優越感,但傅武均的那聲“你媽”讓她摸不準她和方萬晴的關係,因此還是客氣地點點頭“嗯,我不記得過去了。”
又問她“請問您是?”
“景川沒和你說嗎?”傅武均困惑皺眉,但還是很快調整了過來,主動和時漾作自我介紹,“我叫傅武均,是景川的爸爸。這位是景川的媽媽,叫方萬晴。”
時漾了然,然後客氣地點頭打了聲招呼“你們好。”
她沒有因此而謙卑討好,也沒有因此而冷淡疏離的態度讓方萬晴不由擰了擰眉,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圈時漾,那眼神分明寫著,“你真是時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