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平時挨罵都是低眉順眼的,今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和他爹頂嘴,“光說我,你怎麼不也一樣?熬了一輩子,連個小組長都當不上,還英明神武??”
嘶!
劉海中打了一輩子孩子,一向以家風嚴明著稱,此時見兒子居然當眾跟自己呲牙,氣的從地上撿起一根碗口大的木棍虎虎生風的就抽向劉光福。
劉光福一個閃避,躲在一旁,正待雙手叉腰哈哈大笑。
啪啦一聲,手中的碗應聲脫落。
二大媽氣的臉都綠了,“我尼瑪,一隻碗可得五分錢呢!!老劉,打死他!!”
“好嘞!”劉海中得令,又是一棍子,這次沒有失手,一棍子敲在劉光福的頭上。
撲通一聲,劉光福倒在地上。鮮血,瞬間順著他的額頭蜿蜒流下。
嘶!!四合院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三大爺和一大爺慌忙上前,一個伸手探鼻息,一個翻眼皮子。
發現還有氣,兩人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這是打兒子還是打仇人啊?直接就往頭上招呼?這要是偏了一點點,或者再重一點點,還不直接打死?
易中海起身,指揮劉光天把他弟弟背起來往醫院送。
閻埠貴則是拉過劉海中指責他不該下手這麼狠。
劉海中卻撇撇嘴,“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不打不成器!!”
不就打破頭嗎?又沒有死!!再說了,你老閻對孩子很好嗎?還說我?
閻埠貴看他一臉不忿,便開始喋喋不休。
一旁的二大媽也罕見的開了口,“老劉啊,你這次下手確實太狠了”
四合院住戶們聽她這麼說,頓時感歎這兩口子總算是有一個靠譜的。
剛想表揚二大媽一句,話還沒說出口,隻聽二大媽便接著說道,
“你把他頭都打破了,他還沒有上班,看病又不報銷,咱自己不得出醫藥費?”
頭上那麼大一個口子,這要是縫針沒個七八塊錢下得來??!!
二大媽說完,便嘟囔著回後院去拿錢。
四合院眾人聽罷,徹底無語。
好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當老劉家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閻家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暗自竊喜還好自己爹不打人。
要不然憑著他們媽和他們爹如出一轍的摳門勁兒,可不會拿出七八塊錢給他們看病,保不齊就直接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四合院的事情,張成飛並不知道。
他跟著王滿堂到了隆記之後,便直接去了倉庫開始選木材。
要不說隆記是四九城第一梯隊的營造廠呢?這裡的木材種類數不勝數,簡直比建材市場的還要齊全。
很多在後世相當貴的木材,在這裡的價格都非常合理,有幾種在後世被炒得很熱的木材,在這個時代居然還被劃分成了二類,價格與其價值相比簡直可以稱之為白菜價。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不論是什麼價位的木材,都不是什麼複合板,生化板,而是貨真價實的實木板材。
王滿堂一邊看,一邊給張成飛介紹著每一種木材的優缺點。
其實在這個年代,四九城普通老百姓做家具,大多都是選用榆木之類的“軟木”。
這類軟木最大的特點是便宜,不需要刷漆,強度和硬度能符合普通家庭的家具所需,缺點就是容易生蟲,不美觀大方,做出來的造型不太好看。
是以家庭條件好一些的家庭,一般不用它來做家具,而是選用酸枝木,鬆木,黃楊木之類。
這些木材也叫“硬木”,它們做出的家具兼顧了“軟木”的優點,又避免了“軟木”的缺點,但價格卻要貴上不少。
“硬木”往上,還有黃花梨,紅木,紫檀木等等,當然這些普通家庭就更是用不起。
就這麼把所有的板材都看了一個遍兒之後,張成飛依然沒有表態要有哪一種。
王滿堂見張成飛一直下定不了決心,便詢問道,“東家,您是沒找到合適的木料嗎?”
張成飛猶豫著,“確實沒有。”
按照他的想法,家具既然做了,就要做好的,到了後世哪怕不再使用,也可以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王滿堂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早已經是圓潤至極。從這兩天溝通的時候張成飛什麼都用好的,和他剛才隻盯著一類,二類木材來看,就已經猜出張成飛想要好木材。
此時又聽他這麼說,立刻心中了然的把張成飛拉到一旁,“東家是想要好一些的?”
張成飛遞給他一支煙,沒吱聲。
王滿堂知道自己猜中了,便說道,“實不相瞞,東家。現在的隆記已經是國有的了,不比以前歸我們家的時候您要是真想要上好的木材,我倒是有一批。但不能從廠裡的賬上走”
他告訴張成飛,早幾年他老丈人受人所托從粵省搞的上好的鬼眼黃花梨,當時的東家用了一部分,剩下的被他們隆記自己給買下了。
“公私合營之前,我把那批木材給藏了起來,東家你要是想要,我現在便宜一些處理給你。”
張成飛吐出一個煙圈,“多少錢?”
王滿堂說出了一個張成飛絕對無法拒絕的數字,兩人當即成交。
張成飛知道,王滿堂不是傻子,現在四九城風聲這麼緊,那批木材放在自己這裡隻怕是個麻煩,所以他寧願少賺一些,也得把東西給處理出去。
木材的事情處理好,接下來裝修方麵就沒有需要張成飛處理的了。
他每天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
很快又是一周即將過去,周四的時候,他剛到派出所,大龍就迎了上來,“副科長,所長讓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