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天道發現,那降下雷劫便充滿了誅殺之意。
一個昏暗的房間內,一個男人藏身黑暗中,飄回來的魔氣顫顫巍巍的回到他身邊,男人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一雙赤紅色的眸子裡盛滿了盛怒。
該死的,他竟然沒有閉關!
暮—成—雪!
又是他!
一把將魔氣捏碎,連同魔氣中的神識,粗重的喘息慢慢平複,眸子的主人又勾起了一抹笑。
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模樣,再加上那略帶尖銳的聲音,配得上“嘔啞嘲哳難為聽”。
“暮成雪,當初沒弄死你,是本尊的過錯,你且等等,待本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才將魔氣送去陸乾豐閉關的洞府,他自然知道一縷魔氣對陸乾豐來說不夠看,所以他在魔氣裡加注了一個強大的幻境,一個足以讓合體期大能產生心魔的幻境。
可……
偏偏他的計劃敗了!
就因為一道傳音!
這讓他如何不氣惱。
陸乾豐不僅是合體期大能,他還是十大仙尊之首,隻要殺了他們,魔族卷土重來的機會才會增大。
偏偏……!
……
陸乾豐找到何必問,他與三師弟算是他主外,師弟主內的樣子,宗門的所有權限都在他那。
包括錢財!
何必問睡的迷迷糊糊,見到大師兄回來,他揉揉眼睛,有些意外“師兄?你不是要閉關嗎?”
陸乾豐冷冽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柔,他摸了摸何必問的臉,順勢坐在床上“小師弟傳訊回來,便沒有繼續了。”
何必問順著他的力道倒在他懷裡,許是還沒有睡醒,這人還蹭了蹭他前襟的衣服,醒了醒神,他又回恢複了風流做派。
時不時伸手調戲調戲師兄。
媚眼如絲,裡麵寫滿了讓人把持不住的調侃。
陸乾豐板著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若是他的手安分的擺著,也許何必問就信了。
調戲的差不多,何必問見好就收。
不然,待會兒苦的就是自己了。
接過師兄手中的玉簡,揶揄的話張嘴就來“小師弟,這是又把誰砍死了?下手重不重呀?哪方牛馬呀?”
暮成雪“……”
不要用這種八卦的語氣行不行。
恐怕師兄待會兒了解始末之後,就不會是這副語氣了。
這件事兒他找大師兄是有原因的,三師兄哪都好,就是有點摳。
仙魔大戰後,百廢待興,淩雲宗也不例外,簡而言之就是缺錢缺資源,缺人缺材料,啥啥都缺,就是不缺吃飯的嘴。
淩雲宗原本占了兩條靈脈,大戰中被鬼族毀了。
師尊和無雙劍尊花了許多心思,用儘各種辦法才讓靈脈重新恢複,之後打著“世界這麼大,他們想出去看看”的旗號,走了。
好在兩個人時不時還會將自己旅遊途中遇到的仙草都送回來。
要不然,脾氣如何必問,他也要問候劍尊“安”。
自家師尊他是不會怪罪的,怨氣自然而然就到了師尊的道侶身上。
一個油腔滑調的小白臉!
淩雲宗這個爛攤子就丟給了大師兄和三師兄,這對劫後餘生,剛確定心意的道侶。
兩人連合籍大典都沒辦,匆匆上稟天地之後就開始忙著戰後重建,直到現在都很少有人知道淩雲宗的掌門紫宸仙尊與其三師弟流雲仙尊是一對道侶。
一個大宗門的發展,沒錢,肯定要扣扣搜搜的來,作為主內的流雲仙尊自然事事精打細算,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了百年,直到師尊從外麵連根帶回了三個秘境,淩雲宗才有仙門之首的樣子。
但是三師兄的習慣沒改過來。
彆看他對自己人很大方,對外人就不行,在他的判斷標準中“我可以為宗門裡所有人優渥的資源,但是你要是在外麵惹了禍,就自己解決。”
反正他的錢是不可能給外人的。
幫師弟賠的也不行!
所以聽見三師兄的聲音時,暮成雪就知道這大概率是要自己賠了。
粗略估計了千雪峰上的財產,覺得自己突然心好痛。
餘光看見雙眼呆滯的柳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