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洛成淵走近,何必問突然收斂了笑容,語氣嚴厲,極具壓迫感的威壓如同空氣般,絲絲縷縷砸向他,這並不會讓人一開始就感受到壓迫。
反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難受“洛成淵。”
眼神死死粘在自家師尊身上的人,終於抬頭看向他,恭敬的行禮“師伯。”
這人不能像六師伯一樣得罪。
得罪六師伯,他最多打你一頓,得罪三師伯,他不會動你,但是,自己有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師尊。
殺人誅心啊。
何必問點頭,開口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驚訝“你的身份,就算是小九承認你,本尊也並不承認。”
暮成雪沒想到師兄突然說這個,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氣氛一瞬間降到冰點,萬千思緒腦中閃過,他終於抓住了一點“師兄,你在說什麼,我和阿淵,不是你想的那樣。”
何必問點頭,滿眼的信任,順著他的話說“師兄知道,不過是提前預警。”
暮成雪“……”
你要是不看我,我就信了。
洛成淵抿著唇,拉著師尊的手,並不答話,暮成雪不知道哪來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個樣子的小徒弟,就像那拿不出一百萬彩禮的窮小子。
麵對女方家長的刁難,隻能屈辱的說一句“莫欺少年窮。”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但是這場合不對,暮成雪抿了抿唇,並沒有笑出聲。
何必問看了小師弟一眼,再看向洛成淵時,眼中寫滿了冰冷“你可知,若是你得償所願,你師尊要付出什麼代價?你囚禁小九近三個月,曾以魔骨想陷害於他。”
每說一條,他的眼神就冷一分“欺師滅祖,大逆不道,陰辣狠毒,本尊就是殺你一百次都不夠,你師尊脾氣好,不與你計較,但是不代表,你能心安理得忘卻這一切。”
洛成淵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他以為……他以為這些事兒,自己隱瞞的很好。
卻不想,今天被師伯如此犀利的說出來。
那就說明,師尊也知道,隻不過……
暮成雪低著頭,心裡有些幸災樂禍。
哼,孽徒,讓你欺負我,現在活該了吧。
暮成雪看向師兄,眼睛裡寫滿了光。
恨不得他多罵兩句。
自己每次不跟他計較之後,他都會反思,總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每次的警告自己,下次不能這麼心軟,這樣的告誡卻次次不起作用。
他對自己這性格也是……
洛成淵抬眼看向何必問,一掀衣袍,便跪在地上“弟子罪該萬死,自知對不起師尊,願長跪於此,不求師尊原諒我,隻求師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暮成雪“???”
他有一個疑問,不應該是求他給一個贖罪的機會嗎?怎麼會是師伯。
何必問不看他,壓迫感在這一刻到達頂峰“豈敢,魔尊如今是魔界至尊,豈有跪在淩雲宗之禮,小九如今不過殘破之軀,可配不上魔尊的喜歡。”
“修真界現在腹背受敵,按理來說,修真界不該得罪你,如此,魔尊不如給自己兩分體麵,自行離開。”
洛成淵不說話,隻是抬眸看向師尊,眼睛裡寫滿了不知所措,還有即將被丟棄的可憐。
暮成雪掃了一眼,有些不忍,剛要開口,遠處便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童聲“師尊~師尊~”
是他的兩個便宜徒弟。
洛成淵自然也聽了出來,拳頭無意識的握緊,他死死地看著師尊,生怕他拋下自己,去看那兩個蘿卜頭。
何必問將他的眼神看在眼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傳音給師弟“好歹是你的徒弟,總避著也不好,小九,孩子的心靈很敏感。”
作為師尊,他有責任,不能太任性。
即使不習慣,也要擔起自己師尊的責任,哪有這樣幾個月不聞不問的道理。
暮成雪點頭,看向狂奔而來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