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兄拒絕,暮成雪低下頭,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他趴在雪地裡,臉貼在雪花上,身下的雪因為他身體的力量,而陷下去一大截,差點都要把人淹沒。
他希望這一刻的自己是醉的。
醉的人,是可以任性的,所以他抓了一把雪,丟向師兄,無聲的責怪他不應和自己的話。
雪團落在何必問上好的紅衣上,又因為慣性掉在地上,何必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又看向雪地裡躺著的人,這人手裡又捏了一把雪,何必問有些無奈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
好笑的調侃“你徒弟過來了,為人師表,怎麼如此不穩重。”
接著,胸前再次獲得一個雪團。
好歹是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
何必問看著走近的洛成淵,眼神示意他將人帶回去,這期間,暮成雪又連續往師兄胸前扔了好幾個雪團,彆說,報複心還挺強的。
就因為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
小壞蛋~
洛成淵將冰冷的師尊扶起來,對師伯施了一禮,隨即大步離開。
暮成雪離開後,何必問才收斂了嘴角的笑,神色凝重,二師兄呀~
怎麼會是他。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來,卻覺得喉嚨苦的厲害,不如不喝。
屠糜陣法中
居逸興不斷的修複著損失的魂力,努力對抗陣法帶給他的威脅,身旁不知何時坐了一個身影,他停下運功的手。
不動聲色離這個女人遠一些,元夕也不在意,隻是輕聲開口“為何要抵擋呢,融入陣法,待到時機成熟,你就可以複活,重新問鼎修真界,將屬於你的名譽奪回來。”
居逸興沒有說話,反而看向遠方,這個時候,小師弟應該在哭鼻子吧,可惜了,自己不能安撫他的情緒。
那個小家夥軸的厲害,若是不開導他,恐怕要記著許久,不停的折磨自己。
六師弟是個直爽的,並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唯一可靠的,可能隻有三師弟了。
見他不回答,元夕也知道他在想誰“想你的小師弟?話說,這陣法可是收了不少無辜冤魂,你猜猜,你的小師弟,會不會為了蒼生,殺了你這個帶他長大的師兄?”
居逸興聽見這話,反而笑了。
他悠悠開口,肯定的語氣“小九會,阿月啊,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是喜歡我呢,還是恨我。”
喜歡他,怎麼忍心如此逼迫他一手帶大的孩子。
恨他,又如何心心念念將他複活,甚至不惜背叛宗親,對至親父母惡語相向。
元夕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自然是愛的,當然,也恨,明明是我與你先認識,青梅竹馬,你最後,卻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妹,這麼多年的感情,說劃清就劃清。”
這話說的居逸興也摸不著頭腦。
他沉思片刻,才恍然“你說,那年的花燈節?我不曾應你的約,便是劃清界限?”
說到這個,元夕突然看向他“如何不是?往年都是一起,偏偏那年不同?”
這不就是劃清界限?
居逸興啞口無言。
隨即輕笑出聲“女孩子的思維……果真獨特。”
那年,他恰巧遇到師妹衝擊化神期,他需要留下護法,自然不得不爽約,自己也曾去過書信一一解釋,沒想到這人不僅不信,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當年之事,我曾與你解釋,阿月如何不信?”
每次聽見居逸興那溫柔的嗓音,都會讓元夕狠狠一愣,仿佛什麼事兒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緒,做事兒永遠不緊不慢,說話永遠不疾不徐。
待人永遠寬和有禮。
所以,自己喜歡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