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周圍的風沙太大,他睜不開眼睛。
他很急,非常急,他想要立馬知道那是什麼陣法,但是他睜不開眼睛,就算用上靈力,也擺脫不了滿天的飛沙。
眼前突然捂上來一雙大手,身後的人抱著他的腰,溫聲開口“沒事兒,看吧,師兄幫你擋著。”
是大師兄,自己的道侶。
他用身子為自己擋住風沙,方便他查看麵前的陣法。
何必問這才吐出一口濁氣,耐下性子查看。
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
他看著麵前的陣法,這陣法會與屠糜陣法對抗七十九日,一點點削弱陣法的威力,直到最後,同歸於儘。
而他,作為獻祭陣法的陣眼,會被一日日奪走體內的力量,供給陣法的運行。
第一日,沒什麼感覺,好像也就是靈力少了十分之一。
這倒是沒什麼。
第二日,少了十分之二,以此類推,第十日,他的靈力耗儘,身體才開始不舒服。
好在他身上帶的靈丹妙藥很多,就這樣吃著,也就能耗個幾日。
還有那些法器,能用的,都用上。
腳下的陣法一日比一日要的更多,屠糜陣法的凶性也在時刻不停的折磨著他,體內靈力被動抽走的感覺,實在稱不上好受。
渾身上下如同不小心濺了一身滾燙的熱油,皮膚火辣辣的疼,疼得他恨不得舍了這一身的皮肉。
因為陣法與屠糜陣法的此消彼長,彼此消亡,鬥爭。
魔氣,鬼氣,靈力,各種各樣的力量一陣陣的掃蕩著修真界。
最開始,靈壓並不嚴重,場地局限在荒蕪之地附近,後來,距離慢慢變遠,魔氣和鬼氣漸漸威脅到了遠處的修真界和魔界。
魔界的封印也因為陣法一刻不停的衝刷,在一個月後,轟然碎裂。
封印破碎,魔界的人還來不及高興,便被那一陣陣的殺戮之氣折磨的叫苦不迭,如同滅世七罰一般,每一道殺戮之氣的蕩開,都會有人死亡。
一時間,血腥味彌漫上來,人群也在不住的恐慌。
最開始死的是修為低的弟子,接著以此類推,慢慢往上。
修真界本來組織抵抗屠糜陣法帶來滅世劫難的人,這會兒紛紛回來看顧自己宗門,那靈氣太過恐怖和霸道。
威壓掃過,元嬰期之下的人,不是重傷就是生死。
各宗門紛紛開啟護宗結界,但是沒什麼實際意義的作用,不出兩天,那東西就像玩兒似的沒了。
白瞎了那麼多年,用來鞏固的靈石。
何必問一邊指揮著弟子,守好陣法,一邊讓人時刻注意些荒蕪之地的動靜。
所有人心情都是沉重的,他們護住自己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關注陣法。
這是真正的滅世之劫嗎?
師長們,說不是,可能事情還有轉機。
可是,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呀。
暮成雪在第四十七日的時候,實在忍不住這種剝皮抽筋的痛苦,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
“啊啊啊啊~哈啊~救……阿淵!阿淵,阿淵!阿淵!”
痛苦的時候,他叫的全是心上人的名字。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身上的骨頭仿佛在被一雙無情的大手一寸一寸的揉碎,在慢慢抽出來,融入陣法,體內的血液被陣法榨乾,一滴都不剩。
他真的好疼。
這樣的疼痛一直持續了兩個月,終於,他不疼了,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意識逐漸遊離,因為他的身體死了,被陣法一點點的吸食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