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師尊被瘋批徒弟囚禁後!
他明白自己這是在遷怒,所以,最後的話,何必問及時收了頭,沒有一氣之下,將人趕到地牢去受刑。
高台上坐著的寒元仿佛老了上百歲,他捂著額頭,一言不發。
誰知道,他就出門了一趟,小弟子就出事兒了。
明明自己出門的時候,小徒弟還在甜甜的叫著師尊,眼神不善的跟自家道侶鬥嘴,明明如此鮮活……
旁邊的無雙劍尊歎了一口氣,心疼的看著自家道侶“阿元,你也要注意身子。”
看著自家道侶兩頰的白發,他有些心疼卻也無可奈何,到底是天意弄人。
這是他最疼愛的小徒弟,如今成了這樣,他這個做師尊的,哪能不難受。
寒元擺擺手,揉了揉疼痛難忍的額頭“無事。”
君岑跪在師尊的牌位前,情緒瞬間籠罩上來,他愣愣的看著那塊牌位,突然崩潰大哭“師尊,師尊,嗚嗚~”
白清塵討厭聽見哭喪的聲音,所以煩躁的轉身離開,走到無人處,突然抬頭看向遠方,暗罵一聲“小沒良心的,都說了不要亂講話,這會兒好了,一語成讖了吧。”
這件事兒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他不滿師弟的那個徒弟,便連帶著也不怎麼搭理小九,這人還算是識趣的,知道過來哄他。
後來,不知怎的,他受不住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為了報複。
拿走自己三個月月錢時,兩人拌嘴的時候,小九就得意的開玩笑“若是我以後出事兒了,師兄可彆哭鼻子。”
到時候呀,他一準笑話他。
沒想到,不過幾月光景,他的話便應驗了。
眼睛裡,突然有什麼東西,模糊了視線,白清塵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淚意,努力控製的情緒在看見腳下枯萎的引路草時,突然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身後的陸乾豐看著蹲在地上的師弟,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肩頭不停的抖動著,周身縈繞的氣息,都是悲傷的。
他歎了一口氣,默默的轉過身去。
對於小九做的事兒,於天下大義,他做的很好,功德圓滿,於幾個師兄,卻是毀滅性的打擊。
六界都在大擺筵席,慶祝這次的災難過去,卻不知,他家小九曾痛苦掙紮了四十九日,最後湮滅在天地間,什麼都沒留下。
對,就是什麼都沒留下!
阿問將小九的屍身抱回來的當晚,便化成了一抔土。
陸乾豐看著那抔土,愣了好久,坐在骨灰旁邊靜默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很悲傷。
何必問則坐在不遠處的梅花樹下,看著一塊地方發呆,前幾日,師弟從屠糜陣法跑回來之後,就是躺在這裡,還喝了不少酒,酒量不錯的人。
卻沒喝幾杯就醉了。
醉了還喜歡捏雪團砸人。
他在想,要是當時答應小九就好了,答應他,什麼都不管,也許,他就不會離開他們。
當時的他平靜的陪著阿雪胡鬨,希望他慢慢接受,並走出來,卻沒想到,他不僅沒走出來,還搞了個偷梁換柱的法子。
抬手輕輕抹點臉上冰冷的液體,他低笑一聲,傻孩子,這天塌下來,還有他們幾個師兄,如何就走到這一步了。
……
洛成淵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骨頭都是疼得。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他當時麵對那個男人,是想斬草除根來著,剛要行動,身體竟然莫名其妙開始灼痛難忍,洛成淵愣了愣,沒有多在意,那感覺開始還能忍受。
後來,隻覺得心肝脾肺都在疼,竟是讓他運功都困難,疼痛的地方,是從道侶契上傳過來的,也就是說,師尊出事兒了?
他第一反應是不信,開什麼玩笑,師尊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出事兒。
但是,身上真真切切的疼痛,讓他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師尊就是在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且,他感受的隻有四分之一。
結為道侶的雙方能共享痛感,能相互定位,也能用自己的半條命,護他平安。
師尊平時最怕疼了,如今疼成這樣,他不敢想象師尊那個時候的樣子,隻能儘可能的將那邊的痛苦儘力引過來。
慢慢的,他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的疼越來越嚴重,到第十五日的時候,他因為體內的心魔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
洛成淵想的都是師尊,他昏過去了,師尊可怎麼辦。
那麼疼的傷,他要如何忍得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因為陣法的存在,師尊並沒有像他一樣,因為太疼,身體開啟了保護模式,強行讓他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