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嚇了一跳,他防備的豎起耳朵,兩隻爪爪推拒著他的大手“不許,彆碰,你做什麼,你放開為師,現在不許,都沒有人身,會壞的,你要做什麼。”
他推不開。
麵前的人太壞,壓根不管他如何掙紮。
洛成淵兩根手指就能抓住他的兩隻前爪子像是捏住什麼小花小草一樣,讓他掙紮不開,動彈不得,他湊近師尊。
如同巨獸靠近嬌弱的花朵,巨大的呼吸噴灑在身上,無邊給人一種壓迫感。
暮成雪的身子因為疼痛而微微發顫,撇開腦袋,無聲的抗拒著這個孽徒。
洛成淵看著他,捏著他爪爪的手往上晃了晃,像是擺弄什麼特彆好玩兒的玩具。
麵前的嬌花顫顫巍巍的立著,仿佛風一吹,它就能被輕易的折斷。
暮成雪瞪著他,在意識到他真的不聽自己的,便軟了語氣,識時務者為俊傑“阿淵,阿淵,彆這樣,師尊現在的模樣還小,你……你等等行不行,等我恢複人身,我隨你處置。”
反正三師兄和二師兄偷偷背著他討論的自己身體時,他聽見了,二師兄說的是,百年內,最好不要用人身。
反正他又不是不補償。
但是要等等嘛。
洛成淵湊近他,不顧師尊害怕到顫抖的身子,張嘴咬在了他的後腿大腿上。
暮成雪疼得一顫,眼眶不知不覺就濕潤了“彆……阿淵,不要咬我,疼。”
許是覺察到了師尊是真的怕疼,便鬆開了他,惡狠狠的威脅“再招惹我,這就是下場。”
話畢,臉上就挨了一爪子,不疼,就像他以前與尾巴打鬨一般“你……你放肆!”
這個孽徒。
他就往自己昨天最疲憊,最酸疼的地方咬去,這一咬,都不知道是疼得,還是酸的。
師尊現在還小,抬爪子摸自己眼睛都格外困難的程度,這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實在稱不上疼痛,但是,他就是想一丁點都還回去。
也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夠可惡的,但是,麵對更可惡的師尊,他就想這樣對他!
所以,洛成淵勾起一抹笑,低頭看向師尊,眼睛裡寫滿了調戲的笑意“既然在師尊眼中,我已經逾越,不如,師尊大度點,讓我逾越個夠?”
說著,手指更加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腹部打圈,暮成雪被他刺激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往後退,卻如何也躲不掉,隻能言語嗬斥“你乾什麼,洛成淵,我叫你住手,洛成淵!住手!”
他被逼的隻能不停的後退,心頭莫名升起一團火,又委屈又生氣,他警告他“洛成淵,你再不停下,我要翻臉了。”
這話說的異常嚴肅,其中包含了濃濃的委屈,這的確是下一秒就要翻臉的程度。
洛成淵終於收回了手,許是覺得自己這樣並不符合一個對師尊有意見的人,隨即冷笑“師尊這就受不了了?那你大可離開,沒人求著你留下。”
聽聽,這是什麼混賬話,這是人能說出來的。
說實話,之前被徒弟各種依賴,自己如何壞脾氣,他都沒有意見,那時候,是有一些被捧的太高,這會兒他對自己惡劣一些,便受不了了。
便懷疑自己來找他的初衷。
還值不值得。
理智上,他也知道徒弟的態度是正常的,畢竟,若是換成他。
被這樣一聲不吭的拋棄,結果這人過了幾年還若無其事的回來,他能提起兩百米長的大刀,追著他砍死。
死了還要到他墳頭去蹦迪。
隻是聽見這話,暮成雪不可控的更生氣了,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徒弟,僵持了一段時間,突然跳下桌子。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他還這麼小,加上昨天飽受摧殘的腿,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屠糜陣法好像把他這輩子的耐性都消耗光了,這會兒這點不舒服,便忍耐不住了。
隻是,人家都讓他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繼續待下去,當即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隻是,這腿怎麼越來越疼,疼到幾乎站不住,他到底自尊心強,不可能三番五次被拒絕後,還要呆在這,便勸自己忍忍,繼續往前走。
腿上的疼越來越嚴重,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上。
終於,他撐不住身子倒了下去,洛成淵終於維持不住麵上的冷漠,撲過去“師尊,師尊,師尊你怎麼樣,你彆嚇我。”
他抱起師尊,腦海一片空白,渾身都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他瘋了一般衝了出去“師尊,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我帶你去找師伯,師伯有辦法的。”
屠糜陣法過後,知道師尊身死的那些回憶和無力感再次襲來,洛成淵忍不住紅了眼睛,眼淚砸在師尊身上,他怕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