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聽見這個觀點的時候,暮成雪是不敢相信的,便也就下意識問出口“師兄如此認為,可是也對大師兄如此?”
當時的何必問笑了笑,麵容溫柔,輕輕點頭,這是自然“無傷大雅的算計,上不損蒼生,下不害自身,還能讓大師兄更愛我,師兄自然是不會吝嗇的。”
見他一副目瞪口呆,緩不過神來的樣子,何必問被逗笑了。
“傻瓜,純情是說給小孩子聽的,位高權重,就代表著心思複雜,不用手段,離心是遲早的,人心多變,小九要記住,永遠不要把主動權交給彆人,與其讓他如同大多人一樣……”
說到這,師兄喝了一口茶,笑得意味深長,他慢悠悠的繼續開口“如同旁人那般,心猿意馬的麵對這世界的紛彩,不如將自己變成那紛彩,過後抱怨他三心二意,自己任勞任怨,獨自坐著黯然神傷,是最沒有用的感歎。”
任勞任怨是沒錯的,錯就錯在,不該將對未來全部的信任,毫無保留的交給旁人。
也許有人至死不渝,比如師兄,也有的人滿腹算計,若是看不透人心,就多愛自己兩分。
說到這,暮成雪沉默下來,師兄的話說儘了大多數人的現狀,同時忍不住驚歎,他的思想,真的超前許多人。
從前他一直認為,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最剖白的感情,一心一意,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師兄現在的話卻是給他當頭一喝。
愛情全是看對眼,感情的發展全靠算計經營。
這樣的觀點是讓他驚詫的。
師兄的意思他明白,若是你還對這個男人感興趣,那便掌握所有,讓你成為他的必不可少。
在人心麵前,不要將主動權交給他的良心,而是放給自己的手段,隻要無傷大雅,這就是調情的證明,感情反而會更上一層樓。
愛人不是尋找的,而是自己創造的。
但是,暮成雪雖然能理解,卻做不到師兄那種得心應手的模樣,不過嘛,對付徒弟足夠了。
果不其然,床前的人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撲過來,將師尊抱入懷中,急切的吻,暮成雪忍著情動,淡淡的看著這個男人,輕聲詢問“阿淵確定嗎?”
身上的人僵了一瞬,接著肉眼可見的開始生氣,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魔氣。
看著他瀕臨瘋魔,暮成雪這才淡淡的補充“自從屠糜陣法之後,師尊的身子並不好,這具身子,是利用鳳凰的涅盤火,鍛造著白澤血肉,才重塑的。”
母親血肉,父親節骨。
這種說法其實不太準確,至少在神境並不準確。
暮成雪重塑肉身的時候,是母親抽了一塊神骨,再加上父親剔下來的血肉,才換來的他一具肉身。
見他停下,師尊接著解釋“因為重塑,也神魂不全,阿淵知道吧,前些日子又因為那些事兒,你的,你師姐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氣的我這胸口疼,大病一場後,你可是被勒令半年不能碰我呢,怎麼,阿淵忘記了?”
心魔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這話告訴的是本尊,他往天上聽說去?
之前聽沒聽說過不重要,這會兒聽過了,所以,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停下。
半年不曾碰?
那他怎麼辦?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天洛成淵到地牢與他嘚瑟的,他說他與師尊日日笙歌,琴瑟和鳴,師尊又香又軟,讓人愛不釋手,流連忘返間,恨不得將師尊永遠帶在身上。
恨不能就這樣死在床上。
這會兒聽見師尊親自澄清的話,才明白。
原來,這些話都是騙他的。
估計就是自己碰不到,才氣到跑到他麵前找死,這一刻,他突然想無情的嘲笑他,夜夜笙歌?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心裡將洛成淵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最後還不忘狠狠的譏諷一番,打算下次遇到他,嘲諷他的時候,發揮穩定。
心情好了不少的心魔爬起來,看著師尊,真的是越看越喜歡,看看那臉,那鼻子,還有粉嫩的唇,調皮著摩擦他臉頰的頭發,纖細的脖領,還有衣領下的春光。
再往下,師尊平坦的胸膛,纖細的腰身,微微屈起的腿。
喉嚨滾動,讓人欲罷不能。
暮成雪很滿意自己對心魔的影響,目的達到,他想要退開些,今天的阿淵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有些不習慣,察覺到師尊想要躲,洛成淵將人抓回來“師尊!”
暮成雪有些嫌棄的推著他的腦袋,實在受不了這股味道“你離我遠點,身上一股血腥味,你是跑去死人堆裡打滾了嗎,快離我遠點,我要吐了。”
他是真的要吐了,血腥味這東西真的是他的一生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