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卻還一直怪罪師尊,覺得他對不起自己,就算被他斬殺之後,還有人為他逆天改命,送去異世修養。
他嫉妒這樣的師尊,也深愛自己的師尊。
所以,在一開始,他才會那樣對待師尊。
但是,他不知道天道給他受了那麼多因果。
他竟然還怪他。
師尊那麼小小的一團,卻被那個畜牲一樣的男人這麼對待。
那麼粗的鞭子,落在如此柔弱的人身上,他都不敢想象,當時的他該有多絕望。
垃圾,卑賤的人類!
他要殺了他!
殺了他!
啊啊啊~
內心的惡念鼓動著他,殺儘天下人,就能破壞世界秩序,撕裂時空,找到那個男人,找到他,將他剝皮抽筋,將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再把他的腸子扯出來,讓他吃下去!
身上的氣息逐漸紊亂,喉嚨裡止不住的低吼,這是情緒快崩潰的征兆,阿淵的額頭上開始密密麻麻的彙聚黑色的印記。
仿佛要彙聚成一個角,接著破皮而出的模樣,暮成雪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抱著阿淵,一時竟然有些茫然,自己就嚇了他一下,不至於吧。
阿淵這動靜太大,暮成雪怕被外麵的人發現,給他設了一個隔音結界,為了防止他跑出去大開殺戒,順便將人綁了。
好在過程挺順利的,阿淵都沒怎麼掙紮,估計是還知道他是誰,確定控製住了他,暮成雪才拉了根椅子坐在他麵前,看他這副瀕臨破碎的模樣。
血紅的眸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血,眼中清明不複,他安撫性的湊上去親親,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阿淵,還知道我是誰嗎?”
他要確定,徒弟還有沒有意識。
或者說還保不保留一絲清明。
手上不停的給他輸送靈力,企圖安撫阿淵此刻的狂躁,隻見他遲疑了許久,這才慢慢的點了點頭,他認識,這是師尊。
暮成雪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為什麼突然這樣啊?”
他本以為,徒弟有意識,那問問這個問題,應該是沒事兒的,卻不想他突然掙紮起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嘶吼著掙紮“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啊啊啊,殺了他!”
這聲音幽冷哀怨,帶著極強的怨念,仿佛地獄出來的惡鬼,一雙血紅的眸子染上了瘋狂,兩行血淚奪眶而出,嚇的暮成雪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震驚的瞪大眼睛。
倒不是害怕,就是覺得有點醜。
好吧,還是有點害怕的。
這嚇人的程度,讓他這個仙尊都的覺得膽顫的程度。
外麵的風雲突然變換,驚雷滾滾,帶著令人顫抖的氣勢,一瞬間,空氣中彌漫的煞氣讓人頭皮發麻,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窒息而死一樣。
他隨手用來綁人的繩子已經斷了好幾根,繩子崩斷的地方散開一陣灰塵,撲朔朔的往下掉,無端給人一股壓力。
這東西壓根困不住他,眼看著繩子就要徹底失去作用,阿淵瘋魔的想要出門屠戮天下的模樣。
暮成雪眼疾手快的在最後一根繩子斷開前,一把抱住人,同時將他推向身後的床鋪,死死地壓著。
他這一壓,是用上靈力的,卻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眼看著就要控製不住,他咬牙切齒的威脅“洛成淵,你再掙紮,小心我揍你。”
這話說的咬牙切齒,身子止不住的發抖,他要壓不住了。
腦海中都已經在構思自己計劃失敗的掃尾,卻不想,身下的人,突然放鬆了一些掙紮。
阿淵尚有一絲理智,知道身上的是師尊,不能大動作傷到他,可是,胸腔裡沸騰的殺意幾乎要將他碾碎,他真的好疼,好痛苦。
他現在隻想殺人,隻想殺了他!
意識恍惚間,一道清甜的梅花香撲麵而來,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粗暴的撕扯,很快,兩人坦誠相見。
阿淵很上道,他憑著本能去尋找能讓他胸口翻騰的怒意平息下來的東西,暮成雪看著在他身上尋找什麼的玩意兒,懸著的心終於死了,這怎麼跟狗一模一樣。
先聞一聞,在舔一舔,確定是那個味道之後,就開始大口享用,咬的他胸口疼。
屋內的溫度逐漸上升,暮成雪輕輕的喘息著,手抓著身下的床單,意識逐漸模糊,沉醉間,手上突然傳來“啪嗒”的落鎖聲。
他抽空看了一眼,原來是自己的手腳又被藏住了,陶醉的空檔,他無語凝噎,怎麼就那麼喜歡把他綁起來,他又跑不掉。
再說了,也沒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