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滿心悲涼的躺著,沒有一絲動作,眼淚從眼角滾出來,胸膛微微起伏著,抽噎的聲音不小。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不了這麼密集蠻橫,還是此刻的心痛。
他身上的人頓了頓,接著動作。
暮成雪不知道被顛簸了多久,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沒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身上沒什麼力氣,甚至格外難受。
腰酸背疼的感覺告訴他,之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錯覺,混沌獸那邊的確出了問題,自己也的確被勒令不許出去。
最讓他無所適從到難過的,估計就是阿淵突然發難,心頭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酸酸脹脹的,難受的厲害。
喉嚨有些癢,他咳了一聲,本意是想讓自己好受一些,緩解一些難受的身子,卻不想喉嚨間的癢意越來越嚴重,咳嗽從一開始的能控製到後來徹底放飛自己。
像極了被禁錮月餘突然打開的鬥牛,那瘋魔的狀態讓人退避三舍。
整個身子因為咳嗽微微蜷縮,渾身的酸痛在這一刻阻礙了身子根據咳嗽做出的緩解的動作。
陣陣酸痛從尾椎的地方一陣陣的衝上來,讓他疼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唇邊出現一杯茶,暮成雪趁著咳嗽的空擋抬眼看去,順著端茶的手臂一路行走,入目的是一張極其驚豔的臉。
暮成雪堪堪忍住喉嚨間的癢意,扶開那隻手,他什麼話也沒說,轉過頭,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
彆以為現在端了一杯茶就能讓他給他幾分好臉色,人家堂堂魔尊,昨晚強迫的動作可是做的得心應手。
這會兒竟然還知道心疼他。
倒是稀奇,不過,他並不需要。
洛成淵看著明顯不想搭理自己的師尊,笑了一聲“師尊咳成這樣,真的不需要喝點水,您還在生氣?用自己身子的不適反抗我,終究不合算。”
見他不說話,洛成淵以為這就是要他喂的意思,隨即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接著強硬的捏著師尊的下巴,將人扭過來,給他渡了過去。
因為剛才的咳嗽,白衣美人眼尾微紅,眼中水霧氤氳,清冷的眸子裡是掩蓋不住的脆弱。
看向他的眼中如同淬了霜,恨不得立刻暴起,掐死他。
師尊的動作裡充滿了拒絕,奈何師伯在藥中添加的東西,讓他暫時失去了對神力的掌控,徹底切斷了行動的能力,這會兒就連反抗的力度都格外軟綿。
再加上剛才的咳嗽,幾乎掏空了他的力氣,更是連瞪他都顯得有氣無力。
喝完一口水,暮成雪感覺自己嗓子好受了不少,卻還是不想搭理他,這個野蠻的魔頭,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對師兄的擔憂戰勝了此刻的疲乏。
他啞著嗓子開口“魔尊既然做過了,可否放我出去?”
開口就是刺,直截了當的陳述了自己的憤怒。
聽見這話,洛成淵不可控的暴躁起來,那是被師尊劃清界限的話語刺激的難受,難受轉變成了對師尊的無可奈何。
他隻能獨自在房間內踱步兩圈,上前,想掐著師尊的肩頭讓他不要這樣對自己說話,想告訴他自己沒錯,他這是對的。
卻在觸及師尊脆弱的模樣時頓住,眼眶不自覺紅了,洛成淵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大喘氣。
氣氛一瞬間降到冰點,他再次質問“你既然做不到,當初為什麼那樣答應我?如今我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討一些說法,就做錯了?明明就是你的錯,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明明有錯的是他,他明明就做錯了。
憑什麼給自己甩臉色。
還要冷落自己。
還叫他魔尊。
生氣了叫魔尊,好的時候怎麼不見夫君?
他覺得落差感太大“就因為我愛你,你便如此哄騙我,你當我是什麼,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還要招惹我,答應我,與我在一起,與我在一起後又不好好對我,整天就知道騙我。”
這個問題啊。
洛成淵心裡其實是虛的,因為從始至終,師尊都是被強迫的那一個,自己如今的質問,總覺得有點站不住腳。
感覺自己把師尊形容成了一個背信棄義,拋妻棄子,三心二意的渣男。
但是麵上裝得一副痛心疾首,傷心欲絕的模樣。
質問都質問到這了,若是不繼續下去,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