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抬起自己的骨節修長的手，手腕轉來轉去的，另一手指著玻璃櫃裡的一塊有著特殊含義的腕表。
“你有沒有覺得，這塊腕表很襯我？”
顧陌很中肯的說道“的確，你喜歡就買了吧。”
顧斐一副很想要又為難的樣子，“我一個窮保鏢，哪來的錢？”
顧斐保護自己也是很儘職儘責了，顧陌還是很體恤他的，“那我給你買了吧。”
軟飯男顧斐，“謝謝老板！”
然後立刻讓店員把腕表拿出來，當即就戴上了。
顧陌，“……”
事後顧斐約了一幫兄弟喝酒，那手跟作秀似的，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似生怕沒人看到他戴了一塊新腕表。
“兄弟，表不錯啊。”
顧斐，“是嗎？我老板送我的生日禮物，我覺得就一般吧。”
“這麼一看，好像確實挺一般的。”
顧斐，“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
沒見過這麼討嫌的！有老板送腕表了不起嗎？
好吧，確實了不起……
然而顧斐沒得意幾天，就發現顧陌在網上批量買了幾十塊腕表，凡是身邊有人生日，直接就拿了腕表去送。
顧斐臉都綠了。
“他們生日，你為什麼都送他們腕表？”
顧陌，“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腕表你不是挺開心的嗎？我就想，大多數男人應該都喜歡收到腕表這樣的禮物，果然啊，他們都很喜歡，謝謝你了啊。”
為了省時間，直接批量購買送出去，叫你時間管理大師可以嗎？
氣的顧斐把腕表摘了，就想要砸出去。
但手抬起來，愣是沒舍得，最後又咬牙切齒自己套了回去，不斷安慰自己，雖然都是表，但至少他的不是批量的，至少他的要貴一點。
瑪德，愛個人已經絕望到隻能自我安慰度日了。
愛情太踏馬難了。
白駒過隙，轉眼過了許多年。
他和顧陌都老了，他原本想一直陪著顧陌，直到她死亡離開那一天。
但沒想到最後先死的會是他。
直到靈魂快要徹底消散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來，原來他已經愛了她兩輩子了。
可惜，他這一次賭上了自己所有的靈魂求了第二次的相伴，他再也沒有將來，再也沒有第三次了。
可他沒有告訴她，因為沒有必要。
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的事。
好在她記憶很好，無論阿灼還是顧斐，她都一定會記著。
彆人隻能讓她記住一次，可他，卻能讓她記兩次呢
算起來，他始終還是比彆人更特彆一些。
顧斐死後的第二年冬天，顧陌也離開了這個位麵。
因為異能和科技的進步，人類的平均壽命也越來越高，顧陌死前，大家都覺得她身體很硬朗。
所以她的離去讓眾人始料未及。
等死訊傳開，很多人都哭了。
“顧神肯定是不忍心顧老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去走黃泉路，所以去陪顧老了吧？”
“肯定是上帝太想念顧神，才把我顧神接回去享福了，顧神在天堂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
“以前每次考試都被顧神弄得發瘋，不僅要記住她哪年哪月發明了什麼，還要記用途和原理，現在卻想要顧神再研究一些東西折磨我，都沒有機會了。”
嗯，顧陌以一己之力，為難住了全天下的學生，關於她的生平和研究成果，不僅是中小學生必學內容，也是大學生、研究生逃不開的必修課。
上一個讓廣大學生這麼恨的咬牙切齒的，還是某克思。
而隨著顧陌和顧斐的離世，他們之間是否有愛情，也成為大眾津津樂道的熱門話題。
“顧老一生未婚，從27歲到107歲，整整80年，她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但唯有他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隻要有她出現的地方，必定有他，連離開這個世界，他們都是先後腳，這都不算愛，什麼叫愛？”
“我感覺像是顧老單方麵的暗戀，我顧神是一個把終身都奉獻給醫學和科研的人，但還是覺得好甜啊，反正這對世紀c，我是磕了。”
“我顧神欠了顧老一個名分啊。”
“我覺得顧老根本不在乎名分，有些愛情不需要宣之於口，也不需要什麼名正言順，能陪伴在側一生，而你身邊除了我沒有旁人，就已經是幸福了。”
兩個人的感情被猜測了許多年，直到半個世紀後，顧斐的網絡日記才在偶然之下被公布到網上。
好吧，這下顧斐暗戀顧陌，是實錘了。
網友們再次被甜到，也被虐到了。
“看到顧老年輕時候的照片了，真的是個很有型的美男子啊，能對這般美色視而不見的，果然隻有我顧神了。”
“我顧神就是鋼鐵本鋼，除了醫學和科研，沒有什麼能撩得動她的，莫名同情了顧老一把，暗戀了一輩子也沒暗戀出個結果，但又羨慕顧老，至少他有機會陪在顧神身邊八十年，我們卻是隻能在書裡仰望顧神的風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