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是說，胡瑉是個死人？！”孔慈滿眼不可置信，她女兒怎麼能嫁給一個死人？
“還有幾天清禾就出嫁了，這老狐狸眼看瞞不住了，今天才告訴我！”蘇啟文壓低聲音“怪不得他這麼著急，在晚個幾天，屍體怕是都要腐臭了！”
“在提親前胡瑉就死了？”孔慈還是不肯相信。
“哼，不然呢？他門當戶對的不求娶，反倒是找我們？一開始就是一個套兒！”蘇啟文拿起茶杯，孔慈連忙起身給他倒上茶。
“老爺，那這，還有挽回的餘地嗎？”孔慈倒完茶水就站在一旁，手中的帕子擰成一團。
“哪裡還有什麼餘地，怪我太心急，沒查清楚就輕易答應下來，老狐狸蓄謀已久，禾兒的生辰八字他早就摸清楚了，如今彩禮是收了，他為了防我反悔，還準備了契約文書。”
“您簽了？”
“廢話！不然他下聘禮為什麼這麼痛快！”
“老爺不行啊，不行啊，清禾正值芳華，不能去陪著死啊！老爺您想想辦法，救救禾兒，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唉。”蘇啟文又何嘗不想救，他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且不說惹不惹得起胡一海，文書上是當人麵簽了字按了印的，要是失言失信，何止是清禾，蘇家一家子都沒得活了。
蘇啟文反複衡量，思緒不斷，嘴裡也是咒罵聲不停，知道老爺心煩，孔慈哪裡還敢在說話，隻是在一旁抹眼淚。
“夫人。”
“哎，老爺。”孔慈還以為蘇啟文想到了辦法，整個人都要撲到老爺跟前。
“此事你知我知，莫要再讓他人知曉了。”
“老爺？”孔慈本還擦著眼淚，聽老爺這麼說，心裡一震。
“事到如今，禾兒能為蘇家挺身而出，全家都會念著她的好的，到時家中為她立碑，每年好生供奉。”
都到這了，孔慈哪裡還能不懂，蘇啟講這種話，就說明此事已成定局，在無力回天。
孔慈淚如雨下，又不敢哭出聲，仰麵心中哀歎，禾兒，娘對不起你啊！
……
“他知道了？”肥頭大耳的胡一海翹著二郎腿，懷裡還摟著一個俏嬌娘，他似笑非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麵前站著的人。
“是，老總，但是他知道的不全。”說話的這人是胡一海手底下探子。
胡一海麵不改色，揮手讓人下去，他的兒子其實早就死去了，自從胡瑉去年見到蘇清禾，就魂牽夢縈，可他年紀輕輕，卻遭遇橫禍，丟了性命。
“兒啊，你看上的女人，我肯定會幫你弄到手的。”
為了保全胡瑉的身子，胡一海不惜花重金找了個江湖術士，那人用了特殊手段，可以使屍體兩年不腐。
代價是每三個月必須獻祭少女的血液，因為這個代價，胡一海沒少犯事，但他可不在意，在這之前，他的手上已經是沾滿了鮮血。
哪怕蘇家知道了胡瑉已經死亡也無濟於事，他們畏懼胡一海的背景，畏懼他的手段，蘇家的條件，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隻能乖乖屈服。
想到這，胡一海的笑容更盛，一切已準備就緒，隻等蘇啟文親自將蘇家小女送上門。
……
微風漸起，朝霞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