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跟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鄭虎氣得想打他“這話我隻一遍,人是你自己挑的,不管你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如今我看她是要退了!”
楚燁猛地抬眼“……什麼要退了?!”
鄭虎氣道“她坐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地等了你一個多時辰,再睜眼的時候,眼底一點兒溫度也沒櫻
主子!這林妍不是個善茬,你要是真能撒開手,就彆為難自己了。要是撒不開,你乾脆她什麼是什麼撩了!”
鄭虎也是氣急了,事實上要是楚燁真的成了林妍什麼他就是什麼,鄭虎非得氣得原地升不可。
楚燁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僵坐太久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鄭虎臉色大變地扶住了他“你真是不想要這雙腿了!腿疾再犯了可怎麼辦?!”
楚燁臉色一陣變換,最終咬牙道“你去跟著她,彆讓她出岔子。”
鄭虎氣急“不去了!”
楚燁抬眼看他“先生。”
鄭虎一看他這暗沉不見光的眼神,就又氣又心疼得想殺人,狠狠喘了兩口,粗暴地拽了自己的藥箱,黑著臉出去追人去了。
楚燁又等了好一會兒,等到都完全黑了,約摸著林妍已經出了城,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暗一回來“主子,帝君準了您的假。”
楚燁如同冰雕般清冷的表情,這才稍稍回暖,緩緩挪動了腳步,一點點挪到了門口,出了院子,僵硬地走到了外院,這才步伐漸快。
暗一很擔心他的腿疾,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翻身上馬,自己也忙跟上,兩人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因為事涉業國帝後,又是絞腸痧這樣的病,雲卿的隊伍行軍很快,才半日,就已經急行軍出去了二十多裡。
林妍如今沒有內勁傍身,一路狂行對她來很有些吃力,但她吃苦吃慣了,硬是沒讓人看出任何端倪來。
直到半夜到了河邊安營紮寨的時候,進了帳篷,四下無人,她這才皺起了眉頭,撩起了裙擺準備給大腿上藥。
很疼。
但今日這疼痛讓林妍覺得非常痛快,好像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清醒過了一樣。
暗十八去外麵打了熱水進來,正好看見林妍的傷,頓時心疼得眼圈都紅了“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她簡直恨不得以身代之“業國的帝後跟咱們有什麼關係?!那幫子業國人肯定是想借機折磨死姑娘!”
林妍被她逗笑了“那他們可就打錯主意了,你家姑娘我百折不撓,折磨是折磨不死的,得剁了腦袋才校”
暗十八氣急“姑娘!”怎麼能這樣晦氣的話!
她給林妍洗乾淨了手帕,心翼翼湊過去“要把這些水泡的水擦乾淨才能上藥。”
林妍接過了她手裡的帕子,卻是倒了一罐兒烈酒,麵不改色地就按在了血紅的傷口上。
“啊!姑娘!!!”暗十八驚呼一聲,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姑娘你彆這樣!”
林妍臉色有些發白,卻笑得越發妍麗,乾淨利落地把傷口擦拭乾淨,等晾乾了烈酒,就淡定上藥“哭什麼,又不疼。”
暗十八帶著哭腔“怎麼可能不疼?嗚!姑娘您怎麼可能不疼啊!”
林妍噗嗤一樂,綁好了繃帶抬手正要揉暗十澳腦袋,就聽見外麵雲卿厲喝一聲“什麼人?!”
她抬眼看去,正好看見了帳篷外麵一道金燦燦的顏表情一閃而逝,迅速消失。
那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