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兩邊由錦衣衛緊緊保護,而長淮衛、英武衛、飛熊衛三衛的士兵傾巢而出,一路護送老朱到應天府境內,再由當地衛所接管。
看著老朱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去,蘇謹總算是鬆了口氣“根生啊,我的乖侄子啊,二叔我的腳有點軟啊,你快扶我回屋歇一歇。”
蘇根生的臉色也不好看,畢竟剛剛離開的可是大明皇帝陛下。
昨天縣衙被包圍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今逃脫生天背後也是冷汗淋淋。
“乖侄子啊,這幾日衙裡的公事就交給你了,二叔這次嚇得不輕,得休息十天不,得休息一個月才能緩過來。”
“二叔,我怎麼覺著你就是想偷懶?”
蘇根生扶著蘇謹上了他的豪華大馬車,一路向著縣衙飛奔而去,道邊的林子裡卻施施然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年約三十歲許,朗眉星目、目光如電、十分英武的男子,對著馬車的背影神秘地笑了笑“大師,你怎麼看?”
而他的身後站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和尚,和尚頭圓闊額,威武堂堂,但卻長著一雙極不合襯的三角眼。
“四爺,此子天資聰穎,乃是當世少見之奇才,若能為您所用,將來登上那位置”
男子擺擺手“經過我這些日子的觀察,這小子看起來頗有點貪財,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也容易”,老和尚笑笑“咱們扮作客商去試他一試不就知道了?”
“大師說的是,倘若這小子真的是貪財之人,那倒好辦了,不妨以金銀賄之。”
“四爺言之有理。”
篤、篤、篤。
吱呀~
門子胡二看著眼前的二人,納悶地問道“你們找誰?”
男子拱手抱拳,笑眯眯地說道“在下北直隸人士,姓狄名竺,這位乃是在下的好友逃虛子,此番拜訪乃是想與蘇大人做些肥皂、絲綢的生意。”
門子也不懷疑。
如今鳳陽的產業至少八成都與老爺有關,每日前來拜訪老爺的客商不知凡幾,要不然前任門子洪二能吃的盆滿缽滿?
不過胡二可不敢學他,當下老老實實地說道“二位請稍等,我前去通報。”
“哎呀”,門子走後,狄竺忽然一拍額頭“方才著急,忘了給那門子些許銀錢,怕是今日見不到那蘇謹了。”
逃虛子微微一笑“不妨事,貧僧一會送他一串親自開光的佛珠便是。”
狄竺哈哈一笑“在北平,大師的佛珠可是很搶手的,如此輕易就給了一個門子?”
逃虛子淡然笑笑“隻要能幫四爺辦成事,區區佛珠又值得什麼?”
卻說正在堂屋搖椅上,歪歪斜斜躺著的蘇謹,聽到門子的稟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不見,不見!沒跟你說老爺我受了驚嚇,需要歇個十天才能痊愈嗎?”
“是,是”,胡二連連點頭“那小的就去回絕了那二位客人,就說老爺不在家。”
“等等。”
蘇謹忽然想起什麼“你說那二人是北直隸來的?他們有沒有說是做什麼生意、和誰做生意的?”
“老爺,小的聽他說是來找您做肥皂和絲綢生意的,至於和誰做生意小的沒有問。”
蘇謹有點無語。
若是以前的洪二,必然會將來人的身份打聽的清清楚楚,這胡二還是差了一點意思。
不過胡二勝在老實,以後多加培養就是了。
此時蘇謹的心裡卻在仔細盤算著“做絲綢生意?那我倒是應該見見,倘若他們是往西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