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聽到這句話,怕是得一腳踢死他。
“快走快走,秦淮河那邊有熱鬨看!”
“咋了咋了?”
“聽說那孫公子要帶著詩韻姑娘一起投河!”
蘇謹一愣。
詩韻姑娘?
不就是被自己坑的挺慘、去年的那個花魁嗎?
那個孫公子,不就是包養詩韻的那個肥皂商的兒子?
咋,小兩口感情不和鬨矛盾啦?
“馬三。”
“小的在。”
“去瞧瞧。”
果然,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蘇謹到了秦淮河的時候,這裡早就圍滿了人,擠都擠不進去。
蘇謹找了一個高處,隻能遠遠的瞧見遠處的詩韻舫上,
一個男子舉著匕首,扣著一個女子的脖子,靠在船邊似乎在嘶吼著什麼。
孫廷尉的內心很崩潰。
家裡的肥皂生意因為斷貨隻能被停。
豪擲千金也沒將詩韻捧成花魁,
孫廷尉覺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老爹不停托人求情,想要求見蘇謹,可連個麵都見不到。
無奈之下前往鳳陽,卻被告知蘇大人去了京城,並不在當地。
無奈之下隻好泱泱返回應天。
可這應天這麼大,他要去哪裡找蘇大人?
去了億達商行,裡麵的人都懶得搭理他。
當初也曾有人勸過他,不要漲價。
可他覺得京城就他一家售賣肥皂,就沒當回事。
可現在人家一斷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可笑。
孫廷尉回家之後,孫尚東將他狠狠的抽了一頓。
可就算把兒子抽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孫廷尉自幼喪母,早被孫尚東慣壞了。
回家被抽了一頓,心裡自然滿是埋怨,一怒之下當夜就離家出走。
身邊的銀兩已經不多,自然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有心想找以往的狐朋狗友借上些銀子,可那些人一聽說他家生意破落,一個個托詞不見。
無奈之下,他想起了詩韻。
再次來到詩韻舫,老鴇子依舊熱情似火,很輕易見到了詩韻。
心裡很煩的孫廷尉,晚上多喝了幾杯,就開始摟著詩韻抱怨上天對自己的不公
“娘子,你等著瞧吧,早晚小爺要讓那姓蘇的知道,離開小爺家開的店,他那破肥皂一塊都彆想賣出去!”
本來詩韻還把他當做退路。
既然花魁爭不到,有朝一日若是能嫁到孫家為妾,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當她得知孫家的生意被停後,頓時對他失去了興趣。
對於他說的酒話,更是一句不信。
詩韻心中冷笑“人家既然敢斷你家的貨,自然就不怕賣不出去!”
“相公,你喝多了,奴去給你打盆水來,淨淨臉。”
可能是因為憤怒?不甘?
今夜的孫廷尉格外瘋狂,後倉裡堆積如山的絲襪,被他消耗了不少。
詩韻應對著他的瘋狂,但心裡充滿了嫌棄。
往日那翩翩如玉的貴公子,此刻在他心裡也不過是個糙漢罷了。
“不行,就算以後再不見他,也要把他最後一點銀子弄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