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一壞笑,蘇根生就知道他準又憋著什麼壞呢。
但他不敢問,他也不敢說。
泉州知府蘇謹派兵清剿山匪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百姓和商戶一時間議論紛紛,但大多都不看好。
“聽說蘇大人派兵剿匪去了?”
“嗨,還不就是做做樣子?上任知府也沒少派官軍清剿過,還不是越剿越多?”
“就是,這都多少年了,咱們泉州的賊人哪天少過?更彆說延平、建寧那邊了。”
“就是,我妹子就嫁到延平去了,聽說他們那上個月還有個地主被綁票了呢。”
“啊,延平這麼亂啊?”
“咱這也好不到哪去啊,咱這小倭子少了?”
“也不知永寧衛是乾什麼吃的,城倒是建了不少,可這小倭子怎麼越剿越多?”
“噤聲!這話讓人聽了去,周家父子不得收拾你!”
百姓們再不看好,也就是湊個熱鬨。
可蘇謹剿匪的動作落在商戶眼裡,就多了其他的含義。
尤其是泉州商會。
王家父子已經被押送京城,聽候老朱處理。
現在的泉州商會群龍無首,一時間也沒有選出個拿主意的人。
不是他們不願意再選出一個會長,而是那幾個大戶都被王家牽連了。
畢竟,在泉州的大戶,哪一個能和賑災糧案沒有關係?
現在剩下的,不過是些中小商戶,泉州商會早已名存實亡,剩下的誰也不服誰。
“聽說了嗎?蘇謹又派兵剿匪去了。”
“哼,他一個知府不想著怎麼帶動地方發展,每天儘乾些武夫的事,像什麼樣子!”
“唉,我前些日子倒是去了府衙一趟,想要探探這位蘇大人的口風,可惜人家壓根不願見我。”
“他哪有心思見你?”
一人冷笑道“看看最近這一個月,他和那個江西仔又是搞林場,又是開工坊的,哪還在意咱們這些泉州商人?”
“話不能這樣說,這蘇謹剿匪的目的,還是為了打通咱們福建的商道,
若他真能成功,對咱們這些商戶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就他?”
有人不屑道
“彆說整個福建,光咱們泉州府有多少土匪流寇?
他蘇謹什麼時候剿的完?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等他剿完了,怕我孫子都生娃娃了!
我瞧這蘇謹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弄點政績,往臉上貼貼金罷了。
你們瞧著吧,不出一月他們就得灰頭土臉的回來,然後宣稱自己剿了多少多少匪,可又有什麼用?”
商人裡麵也有居心叵測之徒。
這人常年做著運輸生意,需要經常往外走。
為了保證路上安全,自然或多或少的與山賊有勾連。
他不覺得蘇謹剿匪能成功,相反他認為蘇謹一旦剿匪,必然會激怒山上的那些人。
他心裡琢磨著,與其等著事後被報複,倒不如提前給山裡報個訊,示個好,也不至於影響到自己。
他喊過一邊的管事,低聲囑咐了幾句,後者點點頭就出去了。
有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楊掌櫃的,你乾嘛呢?”
楊博西一驚,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說了這麼久都餓了,我讓下人去鴻運樓買點吃食來。”
楊家管事剛剛安排好下人去報訊,忽然看到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拎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這裡是泉州商會,您要找誰?”
“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贛西房周有事拜見各位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