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朱允炆疑惑去向的,還有另一個人——朱允熞。
自從西域大捷的捷報回京,這個弟弟回宮看了一趟皇爺爺和母妃後,就沒了消息。
當時他正忙著奪權,哪有心思和這個弟弟寒暄?
等到塵埃落定,他想找這個弟弟說說話時,卻發現朱允熞不見了!
朱允炆心下一凜!
他不會找蘇謹去了吧?
可等南邊的消息傳來後,朱允炆目瞪口呆之餘,又哭笑不得。
這小子又跑了。
跑回永寧了。
難道這也是蘇謹的安排?
可惜,朱允炆想多了,朱允熞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當日回宮見過老朱和母妃之後,朱允熞就沒事乾了。
在他的人生裡,隻有兩件事是有意義的。
跟著姐夫打仗,或者跟著姐夫混吃混喝。
但姐夫去了西域,皇爺爺又不許他去,待在京中實在是苦悶又無聊。
時日長了,他就動了心思
雖然老朱派了人看著他,但畢竟朱允熞又沒犯錯,守衛自然不可能森嚴。
再加上朱允熞現在的身手,可不比一般的刺客差。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翻過牆頭,越過城牆,就這麼跑了
守衛戰戰兢兢的回去稟報,本以為陛下會雷霆震怒,誰知陛下隻是說了句“由他去吧。”
此事就不了了之。
但同時,陛下也對他們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將四皇孫‘溜了’的事說出去。
離開應天,朱允熞真是天高任鳥飛,瞬間就像脫韁的野狗,不,野馬般自由自在。
可他千算萬算,忘了一件事——溜得急,忘帶錢了
兩個月後,當形同乞丐的朱允熞出現在永寧城外的時候,差點沒被守衛直接抓了。
守衛大驚“皇孫這是乾嘛去了!”
“不是回京去西征嗎?怎麼如此狼狽?難道西域兵敗?”
“那也不應該啊,就算兵敗也不至於穿的像個乞兒吧?難道陛下破產了,皇城都置不起新衣裳了?”
但不管是‘兵敗’還是‘皇家破產’,都影響不了朱允熞的下一步決定。
回到永寧休息的日子,朱允熞的小腦袋裡,無時無刻不在琢磨著下一步去哪裡搞事。
他最想乾的,就是借演武的名義,出海找那群番子報仇。
說乾就乾,第二天朱允熞就開始加強永寧的訓練強度,並且開始厲兵秣馬,儲備糧草彈藥。
可就在備戰的這段時間裡,東南沿海的局勢開始悄然發生著變化。
五月二十七,廣州探報,數千番子在廣州沿海的濠鏡、大奚山、官富登陸。
最奇怪的是,這些人居然手持陛下‘旨意’,宣稱這一帶已被明君租於他們。
六月初一,鬆江府寶山所一帶,也有數千番子開始登陸,同樣手持皇帝旨意,宣稱寶山所沿岸皆歸大英租界。
與其一同登陸的,還有百餘鐵甲車。
“鐵甲車!”
看著手中的情報,朱允熞眼睛都紅了。
他不懂朝中皇爺爺此舉有什麼深意,也不知朝中發生了什麼。
但是當‘鐵甲車’三個字出現在他眼中時,立即變的無比興奮。
當初錯失了西域與鐵甲車交戰的機會,這一次可不能錯過了!
但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