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今兒先回去,老爺我要準備點好東西,給他們當個見麵禮。”
“老爺,啥好東西啊?”
“彆急,老爺我要琢磨琢磨咋寫,一會你就知道了”
濟南城頭,盛庸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如釋重負“老鐵,你這招高啊,你瞧蘇謹這不就退兵了?”
鐵鉉笑了笑,緊皺的眉頭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蘇謹此人一向不按常理做事,這次兵行險著也不過拖延些時日罷了,
能不能守住濟南城,還得看朝廷的援兵能不能及時趕到。”
“咱們求援的塘報早就發了,此刻應該已經到了京城,陛下一定會迅速派兵來援的,你彆太擔心。”
鐵鉉強笑一下,但笑的比哭還難看。
現在北方戰事膠著,可以說整個大明能調的精兵都集中在那裡。
朝廷真的還有能力派兵支援濟南嗎?
兵從何來?
他深深的歎口氣,隻希望蘇謹真的能多忌憚這些牌位幾天,好拖延一點時間。
遙望遠處的落日餘暉,心中卻看不到一點未來。
敢用先帝靈位作擋箭牌,這已是大不敬之罪。
就算耗到援兵來了,可是陛下,會放過他嗎?
“唉,隻希望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吧”
餘暉濺落,天幕轉暗。
一夜就這麼無驚無險的度過,夜籟無聲,唯有掛在城頭的牌位被風吹動,叮咚作響,猶如風鈴。
翌日一早,一夜幾乎沒合眼的鐵鉉早早來到城頭。
昨夜在城頭值守的盛庸,揉著惺忪的睡眼“老鐵,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多睡一會?”
“我這不是擔心”
話音未落,隻見前方飄起數十個黑點!
“不好,是熱氣球!床弩準備——!”
鐵鉉顧不上說話,迅速帶著士兵將蓋著床弩的麻布掀開,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蘇謹這混賬,敢對著先帝靈位進攻,他難道就一點都不怕非議嗎!”
“說那些乾什麼?”
盛庸舉著望遠鏡“不過區區數十個熱氣球罷了,難道老子還能怕了他?”
黑點漸行漸近,從小黑點慢慢開始變大,衝破了晨曦,露出了身影。
“床弩準備!”
鐵鉉指揮床弩開始瞄準,一旦對方進入射程,就立即下令攻擊。
“四百步”
“三百步”
“兩百步”
就在熱氣球即將進入百步射程內時,盛庸大手一揮就準備下令射擊。
可就在這時,鐵鉉一把拉住盛庸的手“不能射!”
盛庸被嚇了一跳“咋,為啥不能打?”
“你自己瞧!”
將望遠鏡遞給盛庸,鐵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讓再一次舉起了望遠鏡。
這一次,他的唇角慢慢帶著苦澀“我以為我已經很不要臉了,沒想到這蘇謹果然比我更無恥啊”
盛庸舉著望遠鏡的手也在抖,但遠不如他的嘴角抽抽的厲害“臥槽,這蘇謹是他娘個人才啊,這也行?”
此時熱氣球已經飄到了城頭上空,但卻沒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往下丟炸藥包。
這些熱氣球隻是在城頭不停盤旋,似乎在炫耀著他們下方掛著的那條白幅——
‘慈貞化哲順仁徽成天育聖至德高皇後之靈位’
這可是明太祖孝慈高皇後馬氏,大腳馬皇後的靈位。
你盛庸不是掛老朱的牌位嗎?
成!
那我就把馬皇後請出來,讓兩口子好好的玩一玩。
最過分的是,熱氣球上掛著的可不止是馬皇後的諡號、靈位,還有亂七八糟的標語。
“濟南城的兄弟們累了吧?馬皇後說了,隻要你們投降,她老人家既往不咎。”
“馬皇後讓我問問大夥,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