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多歲,身段妖嬈的女人,卻一臉決絕高舉著一個木牌,直挺挺的跪在官道中央。
木牌上,一個大大的‘冤’字,似血般淒厲醒目。
一邊的百姓見到,紛紛露出不忍的表情。
有人好奇,想上去探問,卻被知道內情的同行人攔住
“彆管,小心引火燒身!”
“怎麼?”
“唉”
那人心裡也覺不忍,但似乎更懼怕背後的人。
“這也是個可憐人,男人借了何家的賭債,女人被何家少爺欺辱,怕她出去亂說話,還差點被毒啞了。”
“要不是有人保她,恐怕早死了。”
“什麼,這朗朗乾坤,何家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
那人哼了一聲“在這揚州地界,他何家不就是最大的王法嗎?彆說是縣衙,府衙都不願管何家的事。”
“那這女人在這作甚?”
“還不是聽說朝廷派了個什麼欽差下來,在這攔街告狀?”
“這種事情怎麼任一個婦道人家出麵,他男人呢?”
“彆提了,她男人要上京告禦狀,早被抓了。”
“唉這狗日的世道!”
人群中的童福山,這會也笑不出來了。
他的手微微顫抖。
百姓嘴裡隨意閒聊的每一個字,落在他耳朵裡,猶如洪鐘作響。
“這位兄台,我打聽一句,你所說的‘何家’,是不是揚州商會會長,何尚君?”
那人警惕的看了童福山一眼“你是什麼人?”
童福山強忍著憤怒扯了扯嘴皮“在下乃山西商人,路過揚州,聞聽此事有幾分好奇罷了。”
“這揚州有權有勢的何家,除了那商會會長之外,還有第二家嗎?他們家”
他的同伴似乎怕惹火上身,嫌他多嘴
“說那些做什麼,你不去給你娘買藥了?快走快走!”
童福山一愣,看來這何家在揚州,不僅是有權有勢那麼簡單啊。
“公子,要管嗎?”張林有些不忍,心中俠氣動了。
童福山還沒說話,人群就被一群捕快分開
“做什麼,都做什麼呢,要聚眾鬨事不成?小心老子把你們一個一個都鎖了去!”
童福山被擁擠的人群一擠,一時沒有站穩,噔噔噔連退幾步。
張林就要動手,卻被他攔住“彆急,看看再說。”
一個捕頭走到女人麵前“秦氏,你究竟想乾什麼?”
秦氏就這麼呆呆的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官道,對捕頭的到來,似乎沒有看到一般。
那捕頭似乎知些內情,表情略帶不忍,輕聲說道“你彆在這跪著了,沒用的,趕緊回家去吧。”
“大人已經儘力了,你就不要再給大人出難題了,你這樣下去,大人也保不住你。”
然而,秦氏依舊不理。
捕頭無奈,揮了揮手。
其他捕快上前搶過秦氏的牌子,然後七手八腳的就要帶她離開。
秦氏忽然如瘋了一般,對著捕快連連撕打,甚至不惜上嘴去咬!
“滾開,都滾開!”
“我要等欽差,欽差大人會給我們家作主!”
捕頭一時不察,臉上被撕了好幾個道子。
但他卻沒有動怒,隻是命令其他捕快小心點,彆傷了人。
秦氏終究是女人,到了後來一點力氣都沒了,被捕快們拖著離開。
隱約間,隻聽到她的綴泣聲“求求你們放開我,我要找欽差大人伸冤呐,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