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何翔來被殺,童福山本以為案犯已死,就將‘亂葬崗少女拋屍案’拋到了一邊。
但王寧卻讓白瑾來提醒他,他就知道這事肯定沒那麼簡單。
‘亂葬崗少女拋屍案’,主要發生在高郵、江都兩縣,案宗也由兩衙分彆收納。
想要弄到這些案宗雖然沒那麼容易,但也沒那麼難。
張林沒有自己出麵,而是私下找人買通兩縣管理案宗的文吏,沒兩日便將印本帶了回來。
而這幾天,對於方進染要求辦童福山案的要求,王寧則是全當沒聽見。
不是帶著他們滿揚州城聽曲兒,就是帶著他們下酒樓、逛院子,折騰的方進染苦不堪言。
去吧,自己自詡是清官,身份不合適。
不去吧,不給人駙馬爺麵子,人家以後理都不理你。
無奈之下,隻能脫下官服,陪著王寧這貨吃喝玩樂。
有時候他甚至在懷疑,這王寧壓根就不是來辦案子的,就是借著辦案名頭遊山玩水、騙吃騙喝騙玩來的。
可童福山這案子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方進染隻好一邊陪著王寧,一邊命人向京城傳遞消息,找人告狀。
京中的禦史得了消息,心說駙馬爺天天嫖院子,這還了得?
於是紛紛上奏彈劾王寧,請陛下重重責罰,換一個人去查案。
但朱棣的態度卻十分玩味,留中不發。
被問的多了,隻好下了一道旨意申斥,但卻又沒說命令王寧立即審案。
朱棣這一手,好像說了什麼,但好像又什麼都沒說。
就在京城為童福山的案子吵翻天的時候,後者終於對著案宗找到了線索。
“張大哥,你來看。”
童福山指著案宗“這少女失蹤的案件,迄今為止已經發生十七起,時間遍布建文二年至今,受害者均為十二到十七歲左右。”
“但令人疑惑的是,這些少女自失蹤,到屍體被發現,時間跨度卻不一。”
“像高郵縣最近發現的這幾人,失蹤達一月有餘才被發現,
但去年失蹤在江都這三人,卻僅僅隔了一天就被發現拋屍,這說明什麼?”
張林搖搖頭“打架我在行,斷案可就不行了。”
童福山瞧著案宗“何翔來性情暴虐,若這些少女都是他綁的,為何會藏一個月再殺?”
“除非,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是給自己藏的。”
張林一愣“你是說,這些少女根本不是他殺的?”
“是不是他殺的我不清楚”,童福山搖搖頭“但我敢斷定,這些少女一定是他給某人特意準備的。”
“而這個人,並不在揚州,而是一個不定時會到揚州來的‘客人’。”
“而這些少女被殺的原因,恐怕是為了滅口,不至於泄露那‘客人’的身份。”
張林臉上露出不忍“這也太狠了吧?”
童福山重重哼了一聲“所以,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很高,且有特殊癖好,不然何翔來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陡然,童福山激動的站了起來“此人如此被重視,必定掌握著大量江南要事!
隻要抓到這個人,就能撕開江南貪墨案的口子!”
張林疑惑“那咱們該從何下手?”
“你忘了嗎,那個何歡。”
童福山冷笑“雖然案宗裡隱藏了很多事實,但少女失蹤之時,都有這個何歡的影子。”
“這些人絕不會就此收手,隻要跟著他,一定能拿到線索!”
李庸忽然站了出來“那我去吧。”
童福山點點頭“好,李大哥小心點。”
李庸走後,張林帶著憂色提起另一件事“公子,雖然駙馬那邊幫你拖著,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若是開審,何翔來畢竟因你而死,對你很不利啊。”
童福山此時卻顧不上自己的事“若是能抓到何翔來與‘亂葬崗少女拋屍案’有關的證據,自然能解決。”
“可誰也不知道這何歡什麼時候會再出手,若是他一直不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