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人。”
來人三十歲許,一身書生打扮,輕撫著山羊胡,笑眯眯地看著童福山。
“你是吳奇的朋友?”
“草民正是。”
“我怎麼信你?”
書生仍舊笑眯眯的,不疾不徐的開口
“吳奇前來揚州之前,將一份重要機密交予我手,他說自己一旦出事,就讓我將此機密獻予大人。”
“若是大人不信草民,那草民也無可奈何,隻能告退。”
“不急。”
童福山也笑眯眯的看著他,眼中露出詭譎的目光“你且說說,那‘機密’裡是什麼?”
書生淡然開口,然落在童福山耳中,卻猶如驚雷!
“一本關於建文三年,兩江數省貪墨的密賬。”
“什麼!”
童福山豁然起身“你所言是真?可知若要騙我是什麼後果?”
“草民賤命一條,欺瞞大人又有什麼好處?”
“好,拿來吧,若是真的,必不會讓你吃虧。”
書生哈哈大笑“大人,草民一路躲避仇家至此,怎敢將那密賬隨身攜帶?”
“那密賬現在何處?”
“鎮江,太平禪寺。”
童福山一愣“太平禪寺?”
“不錯。”
書生笑眯眯的坐下“其實吳奇上次對大人說的話,真假摻半。”
童福山來了興趣“怎麼講?”
“陳六安確實買通了淨空大師,不過他並沒有在金山寺出家,更沒有‘淨空’這個法號。”
“你是說”童福山眼睛眯起“陳六安其實是在太平禪寺出了家?”
“大人睿智。”
書生眼神灼灼看向童福山“怎麼樣,大人有沒有興致,陪草民再走一遭鎮江?”
“興趣是有,不過不是今日。”
書生一愣“為何?”
童福山笑而不答。
是夜,何尚君愕然收到童福山的請柬,請他於麗春院中相會。
“娘的,這死胖子上輩子莫不是個太監?咋就這麼饑渴呢?”
一邊的鹽商聞言哈哈大笑“會長,那便煩請你委屈一下您的貴軀,去陪陪那小淫棍吧。”
“是啊是啊,這邊出鹽的事有咱們盯著呢,出不了差錯。”
何尚君無奈,隻能命下人先去把麗春院包下來,然後去接童福山赴宴。
說是童福山邀請何尚君,但哪一次不是他何尚君來會鈔?
不過好在,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灑灑水而已。
“今晚瞧瞧哪幾個妓子入了這姓童的眼,索性贖了身送到他府中算了。”
何尚君摸著自己的腰子,頓時覺得有些酸痛。
這童福山不是個東西啊,每次自己會了鈔不算,還逼著自己一起嫖。
他老何這麼大歲數了,就算身子保養的再好,這成日被姓童的拉著一起玩,再好的腰子也受不了啊!
“姓童的,不當人子啊”
是夜,童福山果然玩的很開心,他老何也被迫‘開心’了好幾次。
開心之餘,就是晨起的時候,眼眶隱隱發黑。
他的這點公糧,本來還準備留著交給家裡的妾室,好能再留下個一子半兒。
若要照童福山這個玩法,他老何想再留個後可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