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山的陡然發難,蘇謹眉毛都沒動一下,似乎早在預料之中。
趙爻忍不住捂額歎息。
蠢啊,真是蠢啊。
蘇謹的護衛就站在這裡,憑你一個文官的身手,就想從人家手上搶到賬本吃掉?
彆說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有那個胃口嗎?
果然,賬本還沒被他塞進嘴裡,就被馬三隨手奪下。
接過馬三遞過來的賬本,蘇謹看都沒看扔在一邊。
他笑眯眯的看向程山“程大人,不裝瘋了?”
程山自知大勢已去,索性也坦然麵對,冷哼一聲不去理他。
“程大人果然是讀書人,餓了都喜歡吃書。”
蘇謹笑眯眯的,但眼中透著深深寒意“但吃書可是不頂飽的,您說是不是?”
程山茫然掃了他一眼,不明白蘇謹此言何意。
“來人,程大人餓了,伺候程大人用膳。”
話音未落,房門忽然被推開。
童福山搓著手,帶著與蘇謹同款賤笑走了進來“程大人,下官來伺候您用膳。”
程山驚恐看著他,連連後退。
童福山朝馬三使個眼色,後者一揮手,身邊親衛立即將程山按坐在椅子上。
剛剛坐定,就看到許圭端著滿滿一盤子紅薯走了進來。
童福山隨手粘起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程山嘴裡!
他一邊塞,一邊帶著獰笑“程大人,吃啊,你倒是吃啊!”
“你知不知道,多少百姓想吃一口新糧,還吃不上呢!”
“唔唔唔”
程山的嘴被滿滿的紅薯塞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未被如此羞辱過的他,眼角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程大人,新糧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你有沒有嘗到一種熟悉的味道?”
“你可知這紅薯上啊,帶著的可是滿滿的百姓血淚,和你手中那肮臟銀子的味道!”
看著程山被如此羞辱,趙爻大怒“住手!”
他憤然起身“蘇大人,先不論你說的罪證,是不是林執因一麵之詞!
即便我等有罪,你也不能讓你的學生,如此羞辱朝廷命官!”
“斯文何在?體統何在!”
“斯文?”
“體統?”
還沒等蘇謹說話,童福山回身冷笑“趙大人,你為官之初,可聽過一句話?”
趙爻一愣“什麼?”
“爾食俸祿,民脂民膏!”
童福山似乎難掩心中的憤怒“自而等張嘴從百姓身上吸血的那一天起,就應想到有今天的下場!”
“如果說喂程大人吃白麵饅頭,算掃了爾等的斯文,
你又可知,這全天下的百姓,不知多少人想天天被掃去斯文!”
說著,還不忘回身,將程山想要借機吐出的紅薯,用力往回懟了懟,懟的他直翻白眼。
趙爻還要再說,遲遲未說話的蘇謹忽然開口
“我今日來此,隻為了三件事。”
“銀子。”
“銀子。”
“還是他媽的銀子!”
隨手拿起一本賬本站起身,將手中的賬本晃了晃
“你們以為我來這,隻是為了抓你們的證據?”
“嗬嗬,你們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